正要發(fā)怒,抬起的手掌已經(jīng)舉至半空中,將要落下時,卻發(fā)覺手腕動彈不得。
他凝神望過去,
望見流箏那雙清冷澄澈的眼睛時,好看到讓他忍不住失了神,
然而手腕上的疼痛忽地將他的思緒拉回,
他感到一陣刺痛,
忙順著流箏抬起的手看過去,
那只纖細(xì)瑩白的手指間,
此刻正捏著一片碎瓷磚。
而碎瓷磚的鋒利處,
恰恰抵著他的腕間,
脆弱的皮肉的瓷磚的作用下,
此刻正有一絲鮮血緩緩滲出。
他想要移開手腕,
然而那瓷磚碎裂處的齒痕被流箏運(yùn)用得出神入化,正好將他的手腕經(jīng)脈包裹著,但凡他動一下,可能哪里就會不慎血如流水噴涌而出。
傅成沒見過什么大場面,此刻霎時慌了神,他抬眼,再次對上流箏那雙清冷的眼神時,只覺惶恐:“你這是做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居然敢這么對我?”
流箏長長的眼睫微動,眼尾輕輕挑了下:“你問這么多問題,要我先回答哪一個?只是我可得提前提醒你,我這個分不能一心二用,若是我想著要怎么回答你,便容易手抖,這一手抖,保不準(zhǔn)這尖銳之物便刺進(jìn)你的手腕里。”
傅成咽了咽口水,看著自己手腕上緩緩流下的血跡,心越來越慌,他忙道:“你、你端穩(wěn)你的手腕,若是我出事了,保準(zhǔn)你走不出傅府半步!”
流箏手里捏著的那塊碎瓷磚又朝他壓了壓,“還威脅我呢?”
傅成腿一軟,眼看就要顫抖,想到自己的性命還在她手上,忙直直站住了。
他看向一旁沉默站著的鐘月,壓著怒火開口:“你想要救她是吧?救,我讓你救,你把人帶走吧,她笨手笨腳的,我還嫌她粗俗呢,早知你要她,我就將她送給你了姑娘……”
流箏因他話里的諷刺的皺眉,她看向鐘月,卻見她只是垂著頭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恰在此時,傅成瞅準(zhǔn)時機(jī),見她一時走神,咬了牙,一鼓作氣將自己的手腕抽出來,鮮血涌出來剎那,他捂著手腕一邊向外跑去一邊大喊:“來人吶,來人吶,有刺客!”
然而他高興過了頭,也自負(fù)太過,他還未跑出幾步,一道白色快如影子的東西擦著他的臉頰而過,直直chajin他將要經(jīng)過的門口墻面。
傅成猛地站在原地。
那碎片好似刀鋒,深深插入墻面,釘在上面不動了。
而他的側(cè)臉,有一瞬間火辣辣地疼,他呆住了,瞪圓了眼,顫著手摸上自己的臉頰,摸到了一片shi潤,他拿下手,看見手指上猩紅的血跡。
身后,傳來一道平穩(wěn)嗓音:“我有沒有說過,我用刀很準(zhǔn)。”
傅成腿一軟,再也站不直,回頭顫巍巍求饒:“姑娘……我的錯,我不該強(qiáng)迫你的朋友,都是我的錯,但我,這事還沒成呢,你就放過我吧……”
鐘月忽然抬頭,伸手拉住流箏的手臂,慢慢收緊,眼神懇切:“阿箏姑娘……算了吧,我不想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