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抿了抿唇,開口問:“姑娘,你還好嗎?”
流箏沒來得及回答,狠狠咳了幾聲,她昨夜因?qū)嵲谌淌懿蛔』杷诉^去,再次睜眼便聽見耳邊傳來孩子的啼哭聲。
她抬頭,認(rèn)出眼前的男孩就是偷了謝公子的那個(gè)。
男孩聽見她的咳嗽聲,下意識就想去扶她,可轉(zhuǎn)念一想,想到自己昨日還偷了和這位姑娘走在一起的男子的錢袋,動(dòng)作便停住了,手里的棍棒轉(zhuǎn)了轉(zhuǎn),還是沒松開。
雖然他不知道那位公子和這位姑娘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看他們二人走在一起,應(yīng)當(dāng)關(guān)系不簡單,若是這位姑娘還記恨著他偷了錢袋子,怎么辦?
男孩腳步猶豫著,便聽那位姑娘開口:“……我不會(huì)傷害你,如果不想你妹妹死在這里,便聽我的話。”
提到妹妹,男孩眼底多了幾分警惕:“我、我怎么相信你?”
流箏看著他:“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答案顯而易見,他已經(jīng)沒有其他辦法了,即便是為了妹妹,他也不得不相信她。
男孩靜靜思索著,良久將手中的木棍擲出去。
“你想要我做什么?”
流箏垂眼:“我有些渴了。”現(xiàn)在她的嗓子好像含了礫石一般,嗓音沙啞,一開口便疼痛不已。
男孩看了她兩眼,跑回妹妹身邊,看了昏迷不醒的妹妹一眼,又看了看身邊只剩下一點(diǎn)的水,咬牙取過水,跑回流箏身旁。
“給你。”
流箏接過水,一飲而下,干涸已久的喉嚨接觸到甘甜的水,粗糲的疼痛得到緩解。
流箏抬眼看他:“昨天你搶來的銀子還剩多少?”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男孩瞬間捂住藏起來的錢袋子,警惕地盯著她,不說話,后退一小步。
流箏看了眼自己肩頭的傷,她已經(jīng)痛得有些麻木了,此刻清醒過來方覺得那里傳來些許陣痛,若是再?zèng)]有得到及時(shí)包扎,她怕是會(huì)失血過多而死。
男孩磕磕絆絆道:“我、我早就花完了!那些錢,還不夠我跟妹妹吃飯用的。”
流箏清淡掃過他一眼,沒有拆穿他蹩腳的謊言,她此刻恢復(fù)了幾分力氣,低頭用力撕下一角還算干凈的布料,旋即扯下肩膀的衣服,將黏進(jìn)血肉的布料用力扯開,用干凈的布粗略包扎了一下傷口。
完成之后,她半邊肩膀幾乎要麻木。
正在此時(shí),那頭躺下的阿梧忽然嚶嚀一聲,男孩立刻轉(zhuǎn)身往那邊跑去,將妹妹撈起在自己懷里:“阿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