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一笑:“其實也沒什么,就是這日子雖舒適,但過得也太無趣了些,你好不容易來找我一次,我就想陪你說說話。”
流箏糾正她:“是你想和我說話。”
女人嘴角一抽:“好好好,是我,是我想跟你說話,行了吧?”
流箏看著她的臉色,道:“若是你實在覺得無趣,便去尋個人陪你,不就好了?”
女人身子一僵,連忙擺手:“算了算了,男人都太麻煩。”
流箏之前跟對這些事情都不關心,縱然她愛說,流箏也只是聽著,不發表意見,此時聽見她這句話,想到現在醫館躺著的男人,卻忍不住想點頭,但好在她忍住了。
否則,以女人的性子,能追問她一天。
女人終于回歸了正題:“我最近聽說咸陽候府的小侯爺死在了醉仙樓,這事,是你做的吧?”
流箏還沒回答,她便接著道:“你可先別急著否認,我都猜到了,除了你干的還能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要我說,你這一步棋,走得也太險了,那人到底是咸陽候府的人,那咸陽候府的侯爺可是二皇子身后的人,你就這么得罪上他們,今后一段時間可過不了安生日子。”
她這話一出,忽然頓住。
流箏又何時有過安生日子?
流箏和她可不一樣。
流箏聞言,眼神平淡:“我本來也就沒打算過安生日子。”
老板娘皺眉:“你這樣做,凌娘就沒有絲毫察覺,怪罪你嗎?”
好人
流箏垂下眸子,想到上次與凌娘見面時,她說得那番似是而非的話:“可能吧……即便她現在沒有察覺到,以后也總會察覺到,不過,早日察覺到也好。”
因為,不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棄。
女人望著她清冷淡雅的眉眼,嘆了口氣:“這也不怪你,你為他們做的事……已經夠多了,流箏,你也是時候,為自己而活了。”
她望著遠處,看見外頭明媚燦烈的日頭,還有客人和小廝們一應一答的喧鬧聲,似是喃喃道:“沒想到,當初我們一起從那里面走出來,竟是這么快便分道揚鑣,我居然成了最瀟灑的人。”
流箏看著她的面孔,不置可否。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小廝的敲門聲。
女人收起思緒,一反常態,認真地看向流箏。
流箏見她這副模樣,眉頭一跳,心下隱隱有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瞬,她便聽女人認真道:“流箏,你可要好好活著。”
流箏:“……你可以不咒我嗎?”
流箏忍了忍,到底沒忍住:“我還從未從你嘴里,聽見過一句好話。”
女人哈哈一笑,眉眼笑意綻開:“我這說得可是真心話,若是以后沒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孤獨終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