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候府郭少爺遇刺的消息應當沒那么快傳出去,錦衣衛(wèi)向來只為帝王服務,那么,他們今日來,是為了找什么人?
阿芊對她道:“姑娘,你在屋里好好待著,我?guī)湍愠鋈ヌ教角闆r。”
流箏點頭,看著她消失在眼前,她褪下自己身上輕薄的衣服,披上一件外衣,坐在鏡臺前,梳理自己的頭發(fā),隨后轉身往床榻走去,然而,腳步剛邁出幾步,她立刻駐足。
流箏偏了偏頭,眼睫微抬,下一刻,身后傳來一道沉重的氣息,她的腰間被什么尖銳之物抵住。
應當是匕首,流箏感受了下刀鋒的尖銳。
若是身后那人再進一步,只怕她現(xiàn)在便不能站在這了。
流箏沒有開口。
身后那人傾了傾身子,帶著略微灼熱的呼吸傳到她耳邊,他的嗓音低沉,卻又帶著點溫和:“姑娘,冒犯了?!?/p>
流箏道:“若是你真覺得冒犯,此刻便應該把手上的東西拿走。”
身后那人笑了笑,帶著xiong腔有所起伏,流箏感受到兩個之間的距離更近了,門外似有若無的聲音傳來,那人的嗓音壓低:“今日冒犯姑娘,是我的錯,還請姑娘幫個忙?!?/p>
流箏好似渾然不覺自己腰間頂著把匕首,面色仍舊平靜:“理由?”
“想要我?guī)湍悖匀灰o我一個理由?!?/p>
“理由……”他嘴里打磨著這兩個詞,好似在細細思索,片刻后,才壓著聲音道:“我以為,這是利于我和姑娘的兩全之策?!?/p>
兩全之策?
流箏偏頭,視線里出現(xiàn)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她的視線在快要完全看清那人時堪堪止住。
那人分明是有求于人,卻好似不慌不亂,沉穩(wěn)依舊:“姑娘應當明白,錦衣衛(wèi)定然不是來抓姑娘的,但姑娘也應當清楚,郭小侯爺是二皇子的人,如今二皇子正得皇上寵愛,你說,若是他被發(fā)現(xiàn)死于一個樂師手里,錦衣衛(wèi)的人會不會將那人捉下?”
流箏瞇眼:“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姑娘的身手很利落,動作嫻熟,衣裳上沒有染上一絲鮮血,在下的確沒有證據(jù)?!?/p>
“但是,很不巧的是,在下方才進來的及時,不慎看到了姑娘sharen的兇器?!?/p>
流箏的眼神一點點冷下來。
那人聲音不疾不徐,溫和得仿佛令人如沐春風:“有沒有和姑娘說過,姑娘的銀戒,很漂亮,很襯姑娘的氣質。”
恰在他這話落下的一瞬間,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隔壁的房門被踹開,尖叫聲沖了進來。
流箏自然知曉這尖叫聲因何而來。
下一瞬,腰間的匕首被移開,他的話語也迎了上來:“姑娘,幫我?!?/p>
……
房門被人踹開的那一瞬間,里面的男女正干柴烈火燒得正旺,聽見這聲響,立刻便尖叫出聲,男子口中正欲蹦出幾個幾句罵人的話,下一刻,鋒利的刀就抵在他脖間。
他抬頭,錦衣衛(wèi)一臉冷漠,睨著他:“滾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