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問問,
可嗓子啞,
張了張嘴竟沒發出聲音。
“兒子,
我的兒子你醒了……”
趙卓然看見他睜眼,
眼淚跟瀑布似的往下淌,撲抱在他身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被二十四小時守護的醫生勸開了。
周中陽去檢查的功夫,
周照奇也到了。
兒子“失蹤”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
這對夫妻已被磋磨得不成樣子。周照奇比之承受喪子之痛、又走投無路的許炳南也好不到哪去。
接到那個未知電話趕到這處病房時,周照奇夫婦見了幾個略有耳聞,卻從未見過的神秘領導。他們并沒多說什么,只是告知周中陽涉及了一樁機密中的機密,
他和陸震一起去了某個地方,不幸的是那一行人最后都死了,
連陸震師徒也沒能幸免,
不幸中的萬幸,
他們的兒子活了下來。
只不過周中陽會忘記這段經歷,
他們希望他周圍人也不要再提及,
最好也全忘了。
周中陽在醫院里躺了一個月,
傷早就好了,
只是那個叫阿滿的大夫始終不準他出院。她挺漂亮,
只是不怎么說話,
每日早晚來看看他,既不給湯藥,也不給用針,周中陽實在不知道她這算是個什么療法。
就這樣在醫院里晃悠了四五十天,阿滿終于放人了。
出院那天王睿、雨濃、李炤都來了,鮮花禮物一大堆,還在他家別墅里放了一掛鞭,搞得好像過年。家里阿姨準備了一大桌子菜,一桌人有說有笑,熱鬧到入夜才散。
安靜下來后,周中陽忽然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孤獨感。
他在家里晃悠了幾圈,從一樓到二樓,從客廳到書房,每個房間都進去轉了轉,覺得好像有些不同,又覺得本就如此。
洗澡時他又從鏡子里看到了后背的傷疤,他們顯然是給他處理過了,很淡,可仍然能看得出來,像是被什么東西刺入過。
爬個山遇到暴雨塌方,被灌木穿刺九死一生,他們這么說,他姑且假裝信了吧。
半年后的一個極普通的周末,加班的周中陽接到了王睿的電話,約他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