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蘊急了:“你怎么不早說?!”竟然有這么便宜的招數,老頭居然教了她最復雜的一種!
陸震:“你也沒問啊!你只說有人丟了魂要招魂,誰知道你扛了個牛刀去!再說了,學法這東西,哪能一上來就走捷徑,好好打基礎才是王道啊……”
她沒聽完就掛了他的電話。
掛完又后悔手快了,應該問問他什么時候到,至少也要問問下一步她該干嘛?
雨濃對她的態度倒是好了不少,竟主動帶著禮物來道謝。
雨濃笑嘻嘻說,她最初聽說有個女的,穿著jk制服,跑會所去往周中陽腦門上貼符,還說他是艷鬼。說艷也不是不行,他不笑的時候清冷疏離,笑起來確實會有那么一絲妖艷,但說鬼就有點過分了。所以她覺得這女的太癲了,為了接近他,連這種瘋招都想得出來,她自然就沒有好感。
等見了本人,竟真是個半大孩子,看著挺人畜無害的,但,誰知道呢,現在孩子早熟得很,她自己十八歲時,甩掉的男朋友都夠一沓了。
她是真敢說呀。臨了問她:“你有男朋友嗎?”
陸靈蘊搖搖頭:“跟鬼談呢。”
她在感情上不是開竅晚,是壓根不怎么開竅。身邊的女生有偷偷看一些帶顏色的小故事時,她還在津津樂道那些玄門典故,連帶著佛門公案也搜羅了不少。
雨濃瞧著她一臉坦白,又略尷尬的給自己找臺階,噗一聲樂了,說:“還是你們這行好,倆人要是吵架了,當場就能超度他!”
陸靈蘊:“……”
繼而雨濃又嘆氣:“我們這行就不行,就外面看著光鮮,實際對面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十五歲出道,到現在七年了,身邊男的什么心思的都有,有時候躲不開,就只能吃虧。幸好這兩年有中陽護著,日子才好過些。”
陸靈蘊想不到,驕縱的小公主,還有這種心酸經歷。
雨濃繼續說:“我其實是老太太認的干孫女。那會我拍戲受傷,老太太也在那家醫院養病。她因為家里人忙沒人陪伴,我因為受傷丟了戲約懊惱,那三個月里,我倆經常作伴兒,后來她就認了我當干孫女。”
“我起初只是單純覺得這個奶奶很好,但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有多勢利,沒資源沒背景,你可能永遠都得不到出頭的機會。當我又一次要被人搶了戲約時,是奶奶讓她兒子幫了我一把。是我貪心了,那之后,我就想跟周家靠得更緊一些。”
她有些自嘲地笑笑:“可周總這種角色,也不是我想攀附就能攀得上的。吃了太多虧,我明白要想在這個圈子里活下去,就得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你看我纏中陽纏得緊吧,其實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他也知道我的想法,不過就是看在我和奶奶投緣、對老人家很好的份上,對我睜只眼閉只眼罷了,但即使這樣也夠了。”
陸靈蘊聽懂了她的意思,跟周中陽的親密關系,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也能讓她在圈子里不那么被動。但望著她眼里的落寞,可能她對這個男人,也是真的喜歡吧。
她只是不懂,她干嘛要跟她說這么多?單單因為她救了她,這心扉敞開的也是有點深。
她倆在房里閑聊,當然更多是雨濃講,她在聽,女生間的私房話,她能聊的也實在乏善可陳。
不過這些話,倒是改變了她對雨濃驕縱的看法。有資本的人才會驕縱,她也不過是個委屈慣了的人,裝出來作勢給人看的。
而她在雨濃眼里,也從最初那個工于心計的小神棍,變得單純起來,關鍵她連爹媽都沒有,稀里糊涂長這么大,這讓她覺得,這丫頭也有那么一丟丟可憐。
她倆正說話間,周聰沖了進來,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進門就喊:“陸小師傅,又出事了!”
三寶印
這真是剛按下葫蘆又浮起瓢!但鬧心歸鬧心,她還是拎了乾坤袋跟著周聰朝外走。
周聰邊走邊說:“照顧老太太那個李嫂的小孫子正發瘋呢!那孩子本來是在她自己家里,她兒媳婦臨時有事就送了過來。以往那孩子也經常來玩,沒想到玩了這大半日,突然就瘋了,逮誰咬誰!這會兒正被幾個人按著,你趕緊去看看!哦對了,陸道長陸神仙陸爺,我剛又聯系了下,今天應該就到了!”
看得出來他是真急了。
周聰是周家的遠房親戚,忠誠又得力,在這也算半個主人。接二連三的出事,盡管周中陽回來處理了,但他依然壓力山大。陸靈蘊這個先鋒在這里,其實也力不從心,不得已,他這是又一次催請了她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