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周寡婦踉踉蹌蹌地撲到門口,滿臉焦灼的淚痕,氣息急促,顯然是一路小跑急趕過來的。
“陸夫人,求求您,快去瞧瞧阿鸝吧。”周寡婦顧不上擦眼淚,撲到陸夫人跟前就要下跪,“那丫頭那丫頭不好了,像是染了風寒,燒得燙手,渾身抖個不停,哭都哭不出來了。求您快去看看,快救救她吧。”
陸夫人聽到阿鸝病重,臉色一變:“阿鸝她怎么了?昨兒不是還好好的?”
她扶起周寡婦,“你別急,我這就去”
“我跟你一起去。”沈桃桃也十分擔心。阿鸝,那個在小年夜用天籟之音撫慰眾人的姑娘。
周寡婦聽到沈桃桃的話,身體極其明顯的一顫。
她抬起頭,飛快地看了沈桃桃一眼,眼神里滿是混亂的懼意,嘴唇哆嗦著:“不不勞煩沈姑娘了。天冷,阿鸝風寒重,別過了病氣給姑娘”
那瞬間的驚恐清晰得令人無法忽視。
這反應太反常了。
陸夫人也覺得不對勁,沉著臉:“孩子病了哪還顧得上這些,沈姑娘也是關心”
“無妨。阿鸝唱歌好聽,我還想聽她唱歌呢。”沈桃桃盯著周寡婦的臉,語氣平靜卻不容拒絕,同時還狀若無意地往前又靠近了她一步。
一股極淡的腥甜氣味,混雜著周寡婦身上的汗酸味,鉆入了沈桃桃的鼻子里。
是血腥氣。
不是陸夫人那種大片沾染的新鮮血腥味,更像是一種被草草擦拭后捂在布料深處的隱隱的腥味。
周寡婦身體僵得像塊木頭,嘴唇哆嗦得更厲害,想后退卻絆住了腳。
她看到沈桃桃審視的目光,臉上那點強裝出的鎮定徹底崩潰,只剩下驚恐的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