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寧握緊了藏在被子下的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這種被控制的感覺讓她窒息,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反抗的時候。
她需要時間,需要計劃,需要確保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知道了。”蘇婉寧最終妥協,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
顧凜琛沒有再說話,但也沒有轉過身去。
他的呼吸平穩地拂過她的發絲,這種若即若離的距離比任何言語都更讓她不安。
雨聲漸密,如同她內心翻涌的委屈與無助。
父親只會關心這場聯姻能給蘇氏帶來多少利益,母親心中只有遠在大洋彼岸的姐姐,而唯一在意她的奶奶,如今已是白發蒼蒼,她怎么忍心讓老人家為她操心?
一滴淚水無聲地滑落,浸入枕套。
身后顧凜琛的呼吸已經變得均勻而綿長,但蘇婉寧知道他睡眠很淺,稍有不慎就會驚醒。
她小心翼翼地放松身體,強迫自己閉上眼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蘇婉寧在心中默默發誓。
她一定要盡快離開這場失敗的婚姻。
顧凜琛的威脅讓她害怕,但更可怕的是在這種沒有愛的婚姻中慢慢窒息而死。
不知過了多久,疲憊終于戰勝了焦慮,蘇婉寧沉入了不安的睡眠。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感覺到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拂過她的發梢,但那觸感太過虛幻,以至于清晨醒來時,她不確定那是否只是一場夢。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臥室,蘇婉寧睜開酸澀的雙眼,發現身側已經空了。
床單上殘留的褶皺和體溫表明顧凜琛剛離開不久。
她伸手撫過他那側的枕頭,指尖觸到一個冰涼的金屬物體——他的婚戒靜靜地躺在那里,仿佛一個無言的嘲諷。
蘇婉寧的指尖剛觸碰到那枚冰涼的婚戒,一道陰影便籠罩了整張床。
“看什么?拿過來。”
顧凜琛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鋒,從臥室門口直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