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樣的問題,這趟渾水他可不想蹚。
施太傅剛剛的諫言正好提醒了他,他的女兒是絕對不能進宮的。他們夜家無權無勢,若是進宮,夜太妃就是個例子。
想到這里,夜朔本是有些彎曲的腰瞬間直了起來,即使是再看皇上的眼神也有些冷漠了。
一邊的施太傅倒是沒有注意這些,他跪下施禮,請求皇上一定要愛惜身子,并再次懇求他一定要充實后宮。
這樣的天氣里,皇上的心思全部在夜朔的臉上呢,哪里有精力去應付他啊?胡亂應付了幾句,說自己會考慮這樣的話語,算是搪塞了過去。
慕容韶把手中的手書給了夜朔。
夜朔過來接手書的時候,眼中無喜,表情有些淡漠。明白著就是抗拒皇上。為朝堂賣力他可以勤勤懇懇,甚至不惜犧牲性命,但是嫁女兒的事情,現在是有些棘手了。
看得出夜朔的表情,很排斥。
兩人從御書房告退以后,夜朔雖然拿著那張手書,但是他已經沒有了走的意思。這不是已經明白著了嗎?
皇上夜會的女子是他家姑娘,現在這件事情還不能挑明。他哪里還有回家的力氣?站在那里身子都開始打晃了。
京城的男子那么多,夜珠為什么會看上皇上呢?
儲秀宮那么多的秀女都是為皇上準備的,皇上為什么要去招惹他們家姑娘呢?夜朔越想越生氣,越生氣便越咽不下這口氣。
哪里還有能力再出宮?事情不是明擺著嗎?先是提拔了娘家舅,徹底改變了三房與溫家的境遇,相當于再造之恩。無論是夜家還是溫家都要感恩戴德的一件事情。
但是這是拿了女兒的幸福和性命為前提的。這樣的幸福他寧愿不要。
直到天亮的時候,他的腦子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施太傅不停地在一邊抱怨道,“我們冒了那么大的風雪去皇上的御書房里為你求了一道手書,手書到手,你竟然不走了。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做事反反復復的?”
當時施太傅確實很忙,是放下手里的編纂陪著他一起去的御書房。以夜朔的職位,一個人去御書房要手書的資歷也沒有,必須是施太傅陪著。
夜朔滿是歉意的看著他,又是作揖,又是道歉。剩下的時間里,雖然心不在焉,但是干了很多的雜活。最起碼國子監院子里的積雪都被他鏟完了。
天亮的時候,他終于有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搏一搏,為女兒謀出一條大道。
在很多大臣來當值的時候,他下值了。
施太傅看著他堅決要離開的神情,無奈的搖搖頭道,“夜司業,這兩天的狀態好像不對,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情絆住了?”
夜朔連連搖頭,聲稱自己家里一切安寧,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