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元昭抱著阿棠從浴房里回來,將她放到床榻里側,蓋上被。阿棠全身骨酥筋軟,蜷在松彈的被子里,像倦懶的貓。
晏元昭越瞧她越覺歡喜,不忙睡覺,倚著軟枕,拈起她幾綹尾梢shi潤的黑發在指間纏繞把玩。
“阿棠。”
“嗯?”
“明日起床,不用服避子的湯藥。”他頓了頓,“我沒有弄進去,你不會有懷孕之虞。”
這種虎狼之藥勢必有損身體,還是少服為妙。
阿棠臉在羞,眼睛在笑,“我說呢,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讓我難為情原來是這個意思。”
晏元昭唇微抿,他也沒想到,弄在她身上,看著竟有別樣的刺激。
阿棠向他靠了靠,嗔怪道:“晏大人,就因為洞房花燭夜我向你要了三次,以后每回你都要來三次嗎?”
前兩次倒還好,第三次竟然是在浴桶里來的。思及四年前洞房時的情景,阿棠心情有些微妙。
晏元昭摸摸她頭,“四次也不是不行。”
“敬謝不敏!”
晏元昭笑了一聲,俯身看著她粉生生的臉頰,鄭重其事,“阿棠,同我回府。”
“啊?”她懵懵地看他。
晏元昭又說一遍。
“這事我們不是說過嗎?”她道。
“說過就不能再說?”晏元昭把她從被子里提出來一點,“我想得很清楚,我要你做我夫人。你應該能看出來,我不是只貪戀你的美色吧。”
阿棠低低嗯一聲,手指去勾他里衣襟帶,“要不咱們還是來第四次吧。”
晏元昭的神色一點點冷下去,他止住她亂動的手,迫她與他對視,“到今日,你竟然還不愿意么?”
阿棠躲開他的目光,聲音放得很輕,但晏元昭還是將那三個字聽得無比清楚。
她說,不愿意。
晏元昭咬牙,翻身撐她xiong前,讓她沒地兒可逃,“為什么?”
“我上次有說原因啊”
“那算什么狗屁原因!”
阿棠掐額望著帳頂,“那不是狗屁原因,是正兒八經的原因。你冷靜一點,不要和我學壞了,說這種粗鄙話。”
晏元昭心里又冒出一連串粗鄙話,他深吸一口氣,“被岑義暗算的時候,你都愿意同我死在一塊了,難道生還不肯和我在一起?”
“這是兩碼事。”阿棠咕噥道,“而且那種情形下,我都以為必死無疑了,難道還能說我不想和你死一起,去怨恨你責怪你?那我可太不是人了。”
晏元昭心涼了半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是吧,行,不說這個。你天天變著法兒恭維我,在旁人面前
維護我,上街還不忘給我買東西回來,打理我的衣裳,關心我的案子,見了我動輒要親要抱,還有,你的酒葫蘆上刻的男人就是我,對不對?你敢說你心里半點兒沒我?”
阿棠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來,驚了幾霎,垂著眼睫道:“有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