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正要應下,晏元昭又改了主意,“算了,你別送了,還是我來。”
白羽悟出點什么來,“郎君,您要不要安排一個丫鬟伺候沈娘子?”
晏元昭拒絕,“她也配讓人伺候?”
再說,他手下的人都是男子,丫鬟只能向曲刺史要,不是自己人他不放心。事實上,晏元昭覺得以她那張利嘴,派任何人和她接觸都有被她利用教唆幫她脫身的風險。
白羽心想,您綁著她關著她,凡事自己親力親為,不許下人進去,那不成您伺候她了嗎?
翌日上午,沈宜棠被晏元昭從柜子里薅出來。
在衣柜里睡了兩夜,沈宜棠身體又僵又麻,覺得自己半條命都沒了。晏元昭有這般折磨人的智慧,合該去當個酷吏,做文臣算可惜。
她按照晏元昭的命令,洗漱后換上一套女子衫裙。衣裳尺碼合身,料子和樣式平平,相當良家婦女,穿上后,她心情好了一些。
大概看在她從昨晚到現在還算安分的份上,晏元昭兩日來第一次允許她坐凳。沈宜棠屁股酸痛,雙腿僵硬,著凳扭扭捏捏的。
晏元昭坐在圓案對面,看她局促,心下亦有些微妙。
他清了清喉嚨,“我會將你押回鐘京,送大理寺秘密受審。”
沈宜棠臉色灰撲撲的,難得地沒有開口頂撞或者哀求。
晏元昭繼續道:“你巧言令色,詭計多端,派人先行押送你回京,或者將你暫時關在別處,我都無法放心。所以,我會將你放在身邊看管,待我了結河東事務,再拘你回鐘京。”
“對不住,讓晏大人勞心又勞力。”沈宜棠話里多少帶幾分譏誚。
“不要緊,只要能看到你吃苦頭,我費的心力就值得。”
沈宜棠忿忿道:“你濫用私刑!”
晏元昭淺淺笑了一下,提起她右腕,摩挲腕上未消的勒痕,“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以為我身為刑獄官,只會簡單的綁法么?你盡管激怒我,等我下一次綁你,就是大羅神仙來也解不開,留在你身上的也不僅僅是這幾道印子了。”
腕上持續傳來隱痛,沈宜棠臉上浮出氣惱,卻掙不開他。
晏元昭滿意地看了一會兒她氣呼呼的樣子,松了她腕心。他拿出一只小瓷瓶,倒了一枚小小的黑色丸藥在手心,遞到她面前,“與水一道服下去。”
沈宜棠警覺,“這是什么?”
“毒藥。”晏元昭言簡意賅。
沈宜棠瞠目。
“不會立刻發作,每七天我會給你服一次解藥壓制毒性,
可保你一段時間內身體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