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余溪風愿意拿出自己的囤貨,或者拿出更多的黑土。
拿出囤貨,余溪風不愿意。
拿出有富余的黑土,這個船已經接近它的負重上限。
沒準,余溪風拿出來的東西,就是壓垮大船的最后一根稻草。
吳船長把這艘船放在心里,扛在肩上。
余溪風沒有這樣的打算。
有些想法,在心里轉了一圈也就散了。
“因為他們都是會死的,所以不想深交?”章秋問。
余溪風抬手撥弄了一下旁邊花盆里垂下來的葉子,算是默認了。
不去深入交流,船上的這些人,對于她的作用,
就像是電視的背景音,放著挺好,
沒了會覺得有點清冷,但也沒那么可惜。
余溪風說:“我以前的想法是,一個人,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住到老死。”
有了空間,這個地點就具象化了。
余溪風看了章秋一眼。
夜色幽深,這船上,有照明的地方寥寥無幾,這船懸停海面,只有漁工隊的人在輪值。
章秋的鼻梁像是一個小小的駝峰,打下來的陰影深邃。
余溪風在黑暗里伸手,碰了碰章秋的鼻子。
她想,最多再加一個章秋。
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
章秋說:“對了,昨天船上好像接收到了一個求救信號。”
余溪風:“船改方向了?”
章秋笑:“改了,這船和我們當時一樣,也是飄到哪算哪,哪個方向都差不多。”
秋:“看看去?”
早飯吃了個三明治,余溪風的那個是雙蛋的,搭配橙汁。
余溪風推開門,看到過道上,工作區的人員傾巢出動。
上一回接待余溪風,章秋還有陳漁上船的那位工作人員,更是跑來跑去,忙得腳不沾地。
看起來,吳船長沒有采信季工的話,還是把那些人接上來了。
真是,讓人不知道怎么說。
每多一個人,都是船上多余的負重,也意味著更多的食物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