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風描述了蔡老頭,云姐,還有胖子的體貌。
老人認真想了想:“是二區打拳的那個老頭吧?我聽說過他,上了年紀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都只剩下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了。”
余溪風問:“你知道他往哪里去了嗎?”
老人笑了笑:“還能往哪里去,想活的人,只能往北去。”
大約是有了隨時迎接死亡的覺悟,老人臉上并無苦相,她一邊在沙土里翻撿,一邊和余溪風說話。
想要不被淹死,無非兩條路,要么跑的遠,要么跑的高。
“我記得姓蔡的也七十好幾了,這把年紀,還有你們記掛著去找,真是好福氣啊。”
老人絮叨著說,“要是我的孩子們還在……”
老人發黑的細紋像是經年的琥珀,無言地訴說著滄桑。
余溪風多了一分不忍,她把餅干遞給老人。
海浪拍打在石頭上,老人接過餅干:“謝謝,謝謝,謝謝。”
老人道過謝,把余溪風給的餅干放進嘴里嚼了。
“好吃。”她笑著瞇起眼。
余溪風把剩下的一整包都給了她。
余溪風和章秋在海岸線跑了兩天,最終通過交相比對,準備去疆山看看。
做飯的時候,余溪風在岸邊撿到不少漂亮貝殼。
她看了看,又拋回海里。
她在沙土里尋摸半天,退潮時,提回來兩只臥沙的螃蟹,每只都手掌大小。
章秋清洗之后,上鍋蒸了。
天氣沒那么冷之后,章秋就開始在戶外用爐子做飯。
能省下開抽油煙機的電。
余溪風搬了一個馬扎坐外邊吹風。
海邊逐漸凝結了不少細沙,再過上一陣,這里也許真的會成為一個像模像樣的海岸。
余溪風在臨市長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城市的結局居然會是這樣。
“妹子,我聽說,你在找人是不?”
找過來問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神色拘謹。
他低著頭,刻意不讓自己去打量房車,還有在煮著的食物。
“那個老頭,我見過,他手里的應急包,那個花色我見過,是黃色的對不?”
章秋偏頭,呼吸都滯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