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說了。
許清柔感到前所未有地棘手起來。
等回到15樓,就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兒子,和咬著嘴唇,眼里含淚的女兒。
余溪風放了話,這兄妹倆要是敢吵她,她就出來繼續揍人。
所以楊似龍連嚎都不敢嚎大聲,臉憋得通紅,楊似珠也壓著聲音,窩囊地抽泣。
“我們一家要被你女兒給逼死了啊。”許清柔抱住一雙兒女悲哭。
再委屈再氣不過,楊榮一家人還是搬離了15層樓。
怕余溪風聽到什么動靜,真的出來給他們打一頓。
他們實在是受不起了。
這一家子無處可去,挑挑揀揀去了六樓。
六樓之前被水淹了,現在水退下去,給六樓又重新空了出來。
六樓的住戶也都搬回去了。
楊榮一家把樓道里重新整理,就這么搬了進去。
被水淹過的房子一股臭味,像是藏了一包壞的陳年酸菜,不濃烈,但是無孔不入,侵襲著每一個毛孔。
氣溫又越來越冷,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夠保暖的衣服。
樓道里四面漏風,晚上是越來越難熬了。
楊榮每天都去打聽消息,沒事就跑樓下去看水位的變化,簡直望眼欲穿。
就盼著水退下去,能夠搬回去。
他們手上也沒什么吃的了,眼見著余溪風手里什么也弄不出來,只能想法子到外邊去買。
雖然糧食價格有所回落,也還是貴得驚人。
許清柔攥著最后一點家底,不敢多買。
所有人都過得艱難,這其中,楊似珠要格外委屈,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過這樣的日子,居無定所,食不飽腹,這輩子都沒過過這樣艱苦的生活。
恨不能從窗戶跳下去,結束這沒有指望,看不到頭的生活。
她只能從楊榮一般,期盼著水退下去,搬回家去。
好歹那里是套正經房子。
余溪風在家里重新拾起了鍛煉。
她在健身房里渾汗如雨,小橘圍著她喵喵喵喵。
廣播里仍然每天都有在聽。
一月后,終于,這一天,新聞里提到,地下避難所在經過兩個月的緊急修建,現已完成主體,預計還有三個月時間進行裝修修繕,屆時將對外開放。
余溪風看了一眼家里的溫度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