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熟悉的眩暈感如同海嘯般排山倒海地襲來!眼前熟悉的現代房間景象開始瘋狂旋轉、扭曲、拉扯,色彩混合成一片混沌的光斑……
蘇晚晚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招待所那令人壓抑的、斑駁發黃的天花板。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硌得她后背生疼??諝饫餁埩糁蚧撬逗偷拿刮丁?/p>
回來了!
她幾乎是彈坐起來,心臟還在因為穿越的沖擊而狂跳不止。她下意識地摸向貼身的口袋——硬邦邦、長方形的觸感還在!火腿腸!調料粉瓶!都在!
狂喜瞬間沖散了不適感。蘇晚晚興奮地跳下床,赤腳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也毫不在意。她沖到門口,一把拉開房門。
走廊里空蕩蕩的,隔壁房間的門緊閉著。她側耳傾聽,里面沒有任何動靜。陸遠澤呢?走了?
折騰一晚也沒睡,這人的精神還挺足的。奶奶的,醒了立馬就把自己給拋棄了。
一絲慌亂剛爬上心頭,樓梯口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蘇晚晚眼睛一亮,立刻調整表情,換上一副劫后余生、又帶著點討好諂媚的笑容,探出頭去。
果然是陸遠澤。他已經穿戴整齊,軍帽帽檐壓得有些低,遮住了部分眉眼,但依舊能看出他臉色不太好,下頜線繃得很緊,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他手里拎著個軍綠色的鋁制飯盒,正大步流星地走上來。
“陸團長!”蘇晚晚的聲音又甜又脆,帶著刻意的驚喜,“您回來啦?我還以為您把我扔這兒不管了呢!”
陸遠澤腳步一頓,帽檐陰影下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來,落在她過分燦爛的笑臉上,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顯然對她這種“自來熟”和“選擇性遺忘”昨晚尷尬的能力感到極度不適。
他沒搭理她,徑直走到自己房門前,掏出鑰匙開門。
蘇晚晚厚著臉皮跟過去,像條甩不掉的小尾巴:“陸團長,您吃早飯啦?您看您,還特意給我帶了?這怎么好意思……”她的目光黏在他手里的鋁飯盒上。
陸遠澤動作利落地打開門,側身進去,反手就要關門,顯然一個字都不想跟她多說。
“哎別關門呀!”蘇晚晚眼疾手快,一只腳卡在門縫里,身體靈活地往里一擠,半邊身子就探進了陸遠澤的房間。她無視對方瞬間黑沉下來的臉色和眼中噴薄的怒火,變戲法似的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真空包裝、紅彤彤的雙匯王中王火腿腸,獻寶似的舉到他眼皮底下。
“陸團長!您看!這是我…我貼身珍藏的寶貝!特意孝敬您的!”她笑得見牙不見眼,“這玩意兒,頂餓!比您那飯盒里的硬餅子強一百倍!”
陸遠澤的目光,終于從蘇晚晚那張過分明媚的笑臉,落到了她手中那根造型奇特、包裝鮮艷的“棍子”上。
他的動作徹底頓住了。
那是什么東西?塑料包裝?上面印著他不認識的、花里胡哨的文字和圖案?一根……紅彤彤的、圓柱形的……食物?
七十年代物資匱乏,肉食憑票供應,普通人一年到頭也未必能敞開吃幾頓。
這種獨立包裝、顏色鮮艷、散發著隱隱肉香的“棍狀物”,完全超出了陸遠澤的認知范疇。他見過的肉食,要么是食堂大鍋里燉的,要么是菜場案板上掛著的,要么是罐頭里油汪汪的,絕沒有眼前這種妖異又可疑的模樣。
警惕性瞬間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