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溫氏跟柳嬤嬤說,“你去夕顏院看一眼,找幾個人幫忙,省得這孩子覺得,我這個當娘的,不夠關心她。”
柳嬤嬤應道,“是,夫人。”
可等柳嬤嬤來到夕顏院的時候,卻發現院子跟屋里,早就收拾好了,甚至柜子里,屬于薛凝的東西,也全都拿走了。
光禿禿的梳妝臺上,那盒精致的胭脂,格外明顯。
柳嬤嬤一眼認了出來,了然五姑娘已經搬去了佛堂。
她將胭脂拿起來,轉身回溫氏的院子,卻抬頭撞見了大少爺,連忙笑著打了招呼。
薛嚴俊顏微沉,“母親真的責罰薛凝,讓她去佛堂罰跪了?”
他剛剛聽見下人說,薛凝大半夜帶著丫鬟搬去了佛堂。
柳嬤嬤連忙說道,“大少爺誤會了,夫人沒有罰五姑娘,是因為明珠小姐要練琴,夕顏院幽靜,所以五小姐就暫時去佛堂小住,騰個地方。”
薛嚴沒再說什么,看著柳嬤嬤離開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怪異感。
以前他并不覺得,家里多偏向薛明珠,但是這次,就連他都無法理直氣壯的說出,全家對薛凝不差。
薛嚴蹙著眉心去上朝,頭一次因為薛凝心緒不寧。
晚膳時。
薛玉朗的目光,一直盯著門口,看著菜都端了上來,有些心緒不寧。
薛玉朗‘抱怨’道,“薛凝怎么還沒來,用個晚膳,還要全家都等著她開席不成?”
他等了一天,也沒等來薛凝跟她道歉服軟,將玲瓏灸針還給他,他心中憋悶,甚至找人出去打聽,當初制作玲瓏灸針的大師住在哪兒,大不了自己重新定制,卻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所以一到晚膳,薛玉朗迫不及待的,就來這里堵薛凝了。
薛嚴沉聲開口,“不用等了,她應該不會來用膳了,畢竟佛堂離這邊太遠。”
果然,馬上就有丫鬟走進來,跟溫氏附耳說道。
“夫人,五姑娘說,她在佛堂那邊吃,以后不來正院用膳了。”
溫氏愣了一下,心中卻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習慣。
因為以前,薛凝不是沒有被罰在佛堂小住,但家里并沒有禁足她,她從來都不會嫌遠,一直都很珍惜跟家人一起用膳見面的機會。
尤其是,在意她這個母親。
可這次,薛凝卻不來了,為什么?
溫氏眉心蹙了蹙,只是一個院子而已,薛凝是在跟她這個母親鬧嗎?
薛玉朗聲音下意識拔高,“什么?薛凝住佛堂了?這是怎么回事?”
薛嚴幾句話將事情說了清楚,薛玉朗張了張嘴,似是有些震驚。
“可家里這么大,又不是沒有其他院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