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記憶中那個大學時總是沉默低調的周茴判若兩人。
大學時的周茴,
寡言少語,很少參與閑聊。
除了和沈硯舟討論方案時。
她總能在那時侃侃而談,鋒芒畢露。
旁人都說她有反差魅力。
但我幾次接觸下來,
總覺得周茴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
得知我側重先鋒藝術方向時,
她曾當著沈硯舟的面問我:
“真羨慕你們,可以天馬行空,不像我們搞結構的,處處受制。”
我以為她是好奇,耐心解釋。
“結構是建筑的骨骼,同樣充滿創造力。”
“即便如此,你們還有藝術表達的自由。”
“很多像我這樣出身普通、只會死讀書的人,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我說:“沈硯舟不也把結構和美學結合得很好?”
“那是他有天賦。很多家境優渥的人,才有資本像你一樣追求純粹的藝術表達,不是嗎?”
周茴反問。
我不懂她想表達什么,但話題令人不適。
我從沒想過只追求“純粹藝術”。
我和沈硯舟約定過,要一起創造實用與美兼具的空間。
吳教授也說過,
我有天賦,更肯鉆研,只要堅持,
必能在實用藝術領域走出自己的路。
可這些話告訴周茴,
她并未釋然。
“這樣啊,那你們感情真好。”
“不過你真能理解硯舟追求的極致結構美學嗎?很多搞藝術的不都這樣,嘴上說著融合,其實……”
“就像鼓勵差生一樣嘛。”
周茴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