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堂堂劍首（第2頁）

哲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放著三碗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白粥。

“來來來，一人一碗，趁熱喝，慢點，小心燙?！彼泻糁樕蠋е鴾睾偷男σ?，仿佛剛才的驚魂一刻從未發生。他將一碗粥輕輕放在鏡流面前的床頭柜上。

那濃郁的米香混合著淡淡的甘甜氣息，毫無防備地鉆入鏡流的鼻腔。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那碗粥。溫熱的蒸汽拂過她的臉頰。胃部傳來一陣清晰的、空虛的蠕動感。她這才想起，自已已經不知多久沒有正經吃過東西了。昨晚的高燒和之前的奔波，早已耗盡了l力。

“……多謝?！辩R流低聲道，動作卻極其利索地端起了碗。她沒有用勺子，而是直接湊到碗邊，小口卻快速地啜飲起來。溫熱粘稠的米粥滑入食道，帶來一種久違的、熨帖腸胃的舒適感。

味道……竟然出乎意料地好。米粒軟糯，火侯恰到好處，帶著食物最樸實的溫暖與甘甜。

她默默地喝著粥，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這幾年的“游歷”生活。自從意外墜入此方天地，不僅一身通天徹地的劍道修為被此界法則壓制得十不存一，連帶著這具曾歷經千錘百煉的身軀也變得脆弱了許多，竟會像凡人一樣感冒發燒，需要進食睡眠才能維系。更別提那顛沛流離、風餐露宿的日子……所謂的“云巋山弟子”不過是托詞，實際上的處境，比寄人籬下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且……這個男人……哲……讓飯的手藝，似乎……真的很不錯？這碗簡單的白粥，竟比她記憶中某些仙舟名廚的手藝更合胃口……

“咳咳……”鏡流戰術性地輕咳了兩聲，中斷了自已略顯動搖的思緒。她放下已經見底的碗，用那清冷依舊，卻似乎少了些疏離的聲音說道：“那……便承蒙二位小友關照了。叨擾之處，敬請海涵。如有什么需要之處，力所能及，我會盡力?！?/p>

標準的云巋山客套話術，此刻用起來倒是無比順手。

“好耶！”鈴高興地跳了起來，拍著手，“哥哥你聽到了嗎？鏡流姐姐答應住下了！快！快去把那間空房間收拾出來！”

“原來你叫鏡流啊……等等，你要住在我家？”哲顯得有些意外，。

“怎么了嗎？哥哥，難道不行嗎？”鈴叉腰，瞪著哲。

“??！當然不是！雙手贊成！”哲連忙表態，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

“我這就去收拾！不過……”他撓了撓頭，“客房里只有一張舊床架，被褥枕頭什么的都沒有，而且……”他看了一眼鏡流身上那套明顯小了好幾號、緊繃繃的小貓居家服，“鏡流小姐的衣服……可能也需要買幾件合適的。等下午雨停了，我們一起去光映廣場那邊的商場逛逛吧？那里東西比較全。”

“嗯，好主意！鏡流姐姐，下午一起去買新衣服！”鈴興奮地附和。

哲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去處理那間堆記雜物的客房。

房間里又安靜下來。鈴湊近了些，好奇的目光落在鏡流蒙眼的黑綢帶上，忍不住問道：“對了，鏡流姐姐，你的眼睛……一直蒙著這塊布，是……看不見嗎？”問完，她似乎又覺得自已有些唐突，聲音小了下去。

“……”

鏡流沉默了。空氣仿佛凝固了幾秒。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為自已觸碰了什么不該問的禁忌，連忙道歉：“?。Σ黄饘Σ黄?！是我說錯話了嗎？我不該問這個的……”

“無妨?！辩R流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情緒，“這黑紗，最初是為了遮蔽一些……不應見、不愿見之物而覆上。如今，那些緣由雖已消散，卻早已習慣了它的存在，便一直如此?！?/p>

她的解釋依舊帶著一種云山霧罩的疏離感，并未言明具l是什么。

“那……那不會覺得不方便嗎？”鈴小心翼翼地追問。

“習慣，便可?！辩R流淡淡地回答，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

然而，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鏡流原本放松的姿態驟然繃緊了一絲。她微微側頭，精準地將“視線”投向房間靠近天花板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安裝著一個不起眼的、帶著微型攝像頭的白色小方盒。

“小妹妹，”鏡流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我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看’著這個房間。”

“啊……??！”鈴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那個呀！不用擔心啦鏡流姐姐！那是我家的人工智能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