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并不完全信任自己。
商衍在經過思考之后還是點點頭。
“可以。但是現在國外是半夜,我需要等到我們這邊傍晚再打過去?!?/p>
于總和顧秦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意了。
“好?!鄙萄苷酒鹕恚澳銈兿攘?,我出去給你們買點吃的?!?/p>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病房的門被輕輕帶上,于總臉上斯文的假面瞬間褪去,他轉頭看向顧秦,聲音陰沉地問:“他到底行不行?會不會暗中反水,去給商家報信?”
顧秦靠在床頭,雖然面色虛弱,但眼神里卻充滿了自信與算計:“放心吧。我都為了他差點丟了半條命,他現在感動還來不及。況且……”
他壓低了聲音,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這份合約明面上是把商鴻所有的錢都轉到他名下,他是最大的得益者,到嘴的肥肉,他怎么可能不心動?”
顧秦自己卑鄙如狗,覺得身上留著自己血的商衍也不會像外表這么正直溫良。
他應該跟自己一樣,有著自己的算計。
并且,商家那么龐大的財產,按照正常的繼承方式,根本就沒有他的份兒。
現在好像有機會變成他的,不心動才怪。
“呵呵?!庇诳偘l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奸笑,語氣里充滿了鄙夷,“不愧是你的種,都是一樣的奸詐狡猾,六親不認。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們并不知道,此刻正站在走廊盡頭的商衍,通過隱形的監控將病房里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連奮不顧身地為他擋車,都是一場精心算計好的苦肉計。
他對自己,根本沒有半分父子之情,從頭到尾,有的只是利用。
商衍冷笑一聲后嘆了口氣,分不清是釋懷還是諷刺。
隨即,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也是時候,該結束這可笑的一切了。
臨近傍晚時分,天色愈發陰沉,山間的霧氣也更濃了。
陸恩儀和商執聿互相攙扶著,終于走到奔騰的河邊。
他們沿著河岸又艱難地跋涉了沒多久,就在不遠處的拐角,看到了幾個穿著橙色救援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