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小心翼翼地觸碰著畫中傅聽夏的簽名。
說是簽名,其實也不算。
是一朵青色的小雪花。
“哥哥,我以后想當畫家,我的公司交給你管好不好?”
十來歲的傅聽夏曾經這么對沈修瑾說過。
“你知不知道,你和傅冬青處心積慮想從聽夏那里奪走的一切,她早就準備好給你了!”
宋時廷憤怒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
“明明只要你說一聲,她就會乖乖地雙手奉上……”
沈修瑾苦澀一笑。
是啊,傅聽夏這么愛他,他想要的,只要她有,什么時候沒給過他?
沈修瑾繼續向前走。
成年后離家立業的他漸漸多了起來。
沈修瑾記得,直到這時自己和傅聽夏的關系都沒有鬧僵。
直到那場車禍,傅冬青變成了植物人。
“你忘記車禍后,我經歷了好幾次鬼門關,病危通知書也下了一次又一次,甚至腿上、手上現在還有鋼釘嗎?”
當時在病房,傅聽夏滿眼失望地問。
是啊,明明兩個人都受了重傷。
明明兩個人的病房所隔不遠,他竟然一次都沒有去看過傅聽夏。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那些盯著沈氏,處心積慮想抓他軟肋的人不再傷害她。
可是到頭來,傷害她最深的反倒是他這個從小最親近的人。
“為什么不告訴我,明明所有的風雨,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擔?!?/p>
傅聽夏好似出現在眼前,她看著他,還是那樣傷心,那樣痛苦。
“你不告訴我,是覺得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傅聽夏苦澀地問。
“不是的。”沈修瑾搖頭。
“我只是想保護你,只是我搞砸了?!鄙蛐掼没诓灰选?/p>
“沒關系,我會原諒你,原諒我們之間所有的欺騙、憎恨、痛苦……”
傅聽夏輕輕地說。
“哥哥再見了?!彼纳碛跋?。
“聽夏!”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席卷了沈修瑾,他痛苦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