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艱難回頭一看,竟然是沈修瑾。
“哥哥,你怎么來了?”
沈修瑾站在一米開外:“怎么住院了?”
“小感冒。”
沈修瑾冷笑:“搞成這樣,我還以為你快死了。”
我一怔:“對不起,我還沒死,你可以回去了。”
沈修瑾感到不悅,冷笑:“你現在覺得沒臉見人了?”
我沉默。
看我這幅樣子,沈修瑾莫名感到煩躁。
他蹙眉:“我和冬青決定出國了,一周后我們會在拉斯維加斯結婚。”
我再一怔,苦澀著說:“那很好,恭喜。”
聽著我無波無瀾的語氣,沈修瑾沒有感到松一口氣,反而很憋悶。
“你是一直裝病,這次終于成真了?”
我苦笑:“是啊,我終于如你所愿自食惡果了,你會感到開心嗎”
他一臉漠然:“當然,我這次來是要跟你做個了結,明天十點,我們去民政局離婚。”
“好。”我很平靜地回答。
聽到這話,沈修瑾抿抿唇,強忍著異樣,心煩意亂地離開了。
我看著他毫無留戀的背影,淚流滿面。
這一夜,我輾轉難眠。
胃部痙攣痛得我冷汗直冒,鮮血不斷從我口中涌出。
哪怕是鎮痛劑對我也毫無作用。
痛得迷迷糊糊之際,我好像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媽媽萬禾。
原來最痛苦的時候,我最想見的不是自己最愛的沈修瑾,而是最愛自己的媽媽。
“媽媽……”我疼痛難忍地呢喃,“我好痛啊。”
迷蒙之中,我向萬禾站著的虛空伸出手:“媽媽,帶我走吧。”
萬禾握住了我的手。
而現實中,我的手垂下的那刻,刺耳的急救鈴響徹整個醫院。
與此同時,紅山半島711號。
沈修瑾被噩夢驚醒。
他走到陽臺,回憶著剛剛的夢境心煩意亂地點燃一支煙。
他竟然夢見了傅聽夏,她渾身是血地死在了一片冰冷的白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