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想不通我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總是說過去的事情不算數,可我覺得,幾歲、乃至十幾歲的話是最真心的,我沒辦法忘記,沒辦法裝作不算數。”
“寫著寫著,好像有些走偏了,這明明是給你的情書呀,哥哥,對不起,我現在記憶不怎么好,有時候也不大能寫字,以下才是正文。”
沈修瑾看向下一張紙。
“沈修瑾,我愛你,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愛你,照顧你,尊重你,接納你,永遠對你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這是結婚時的誓詞。
沈修瑾和傅聽夏的婚禮盛大而倉促。
盛大是請了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兩家一起花了近一億,場內的鮮花都是空運而來。
倉促是省略了許多儀式,其中就包括在圣心教堂的耶穌像面前宣誓。
沈修瑾不合時宜地想起傅聽夏戴了四年卻不合尺寸的戒指。
他繼續看下去。
“哥哥,我無法向你表達你對我重要,我有多愛你,這件事讓我感覺有些失敗,但是我真的會愛你一萬年,愛到天荒地老,愛到海枯石爛。”
“無論你對我做任何事我都會原諒你,你在我這里永遠最特別。”
“哥哥,我愛你。”
薄薄的兩頁紙,寫滿了傅聽夏對自己的愛。
這一刻,有什么在沈修瑾心里徹底崩塌,他的心底正在經歷一場曠日持久的風暴。
他荒蕪遍野,寸草不生的心田被名為傅聽夏的愛澆灌。
自此,萬物生長,春和景明。
沈修瑾小心翼翼地把這封情書對折。
他起身,在廚房尋找了一會兒,最終找出一個可以密封的玻璃罐。
他把傅聽夏寫給自己的情書放了進去。
珍惜,珍重,珍愛。
走向二樓時,沈修瑾不小心被地上的盒子絆了一下。
險些打碎玻璃罐。
他皺著眉往地上看去,原來是傅聽夏買的窗簾。
甚至盒子上還貼著一個便利簽。
“哥哥睡的客房窗簾有些透光,要趁哥哥不在家的時候換上這個遮光的。”
緊跟著的“別忘記”三個字大寫加粗。
沈修瑾把便利簽揭下來,打開玻璃罐,放進去,一氣呵成。
來到二樓,沈修瑾站在主臥門前。
遲遲不敢推開者扇薄薄的門。
過了好久,又或許只是過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