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等不了回應,便又要催,“主君深入趙地已久,無異于虎口送羊,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趙國正愁沒有機會圍殺主君呢。”
若沒有回應,便仍舊要催,“魏趙兩國停戰(zhàn)又能停多久呢?議和一張紙,隨時都能翻臉。”
是了。
山高水險,龍?zhí)痘⒀ā?/p>
因而,這便起身。
盥洗。
更衣。
進早膳。
這便跟著那人一同出柴門。
此時已是三月末,山頭的積雪已然融了許多,露出了北地高山原本的顏色。
倒是那幾株早早綻開的山桃,夭灼出這趙北早春的模樣。
阿磐仰頭望日光,這日光曬在身上多暖和啊,而她也終將見到她的阿硯。
趙媼拍著胸脯在一旁低低地嘆,“哎呀,可算好了,可算好了。”
為她裹了厚實的大氅,又趕緊引來一個眼生的將軍,悄悄地吩咐著,“快,快給美人磕頭。”
這便見那高大憨厚的將軍咧著嘴向她下跪行禮,“磐美人。”
趙媼歡歡喜喜地向她介紹,“我好大兒,司馬敦。”
哦,這就是司馬敦。
阿磐抬眸見謝玄沖她溫和地笑,而司馬敦跪在地上,呲著一口白牙,“主君說,以后,末將就是美人的人了。”
好啊。
總會好起來的,阿磐想,總會的。
這便備車馬。
出門。
上車。
趕車的人打馬起步,這便沿著山路疾疾往外奔走。
總算要走了,也總算有了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