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事?”大嬸嗓門大,引得周圍幾個人都看過來。
“啥事要你一個女人家跑這么遠?你家顧連長知道不?”
“他……他忙著呢。”許千慧擠出一絲笑容。
那大嬸更震驚了,嗓門超大:“顧家媳婦兒,你該不會是背著顧連長偷偷跑出來吧?那可不行,誰知道你這一走還回不回來了?”
許千慧露出溫和的笑:“嬸兒說的這是哪里話?我家老顧說,他有個親戚生病了,病重得很,他不方便請假,讓我代他探望,看完人就會回來了。再說了,我女兒還在家里呢,我可舍不得我寶貝女兒就這樣走了。”
“這還差不多,女人呀,最重要的就是有個家。你嫁給了顧連長,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你,這年頭,像顧連長這樣的好男人不多了,你別起歪心思,知道不?”
許千慧低頭喝了兩口粥,轉(zhuǎn)而問道:“嬸子,您知道去深市該往哪兒坐車嗎?”
“深市!”大嬸眼睛瞪得溜圓。
“你要去深市?那地方離這兒可遠了,少說八九百公里呢!”
旁邊一個蹲著吃面的男人插嘴:“咱們這兒可沒直達深市的車,你得先坐到省城,再從省城轉(zhuǎn)車。這一路上岔路多得很,一個不小心坐錯了,那可就是南轅北轍,越走越遠嘍!”
幾個吃早飯的人哄笑起來,有人調(diào)侃道:“顧家媳婦,你該不會是想去深市發(fā)財吧?聽說那邊遍地是黃金,可也不是誰都能撿的啊!”
“這話說的,我去看望親戚。”許千慧說。
隨后,許千慧平靜地問:“去省城的車在哪兒坐?”
賣菜大嬸撇撇嘴,隨手往東一指:“汽車站就在那頭,不過這會兒早班車怕是已經(jīng)走了,你得等到中午。”
許千慧道了聲謝,匆匆喝完粥,拎起行李往汽車站走去。
身后還能聽見那些人的議論聲……
“嘖嘖,現(xiàn)在的女人啊,心都野了。”
“就是,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往外頭跑。”
陽光漸漸熾熱起來,許千慧站在汽車站破舊的站牌下,看著上面模糊的線路圖。
遠處傳來汽車的轟鳴聲,一輛漆皮斑駁的長途客車緩緩駛來,車頭上掛著“縣城開往省城”的牌子。
許千慧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手中的車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