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住煩躁的情緒,當即便下令杖責裴霄云三十個板子。
周書凝于心不忍勸道:“表哥,三十個板子太重了……阿云他恐怕受不住。”
二夫人也跟著附和:“是啊,太重了,二公子長這么大,都沒受過這樣的皮肉之苦,他如何能扛得住?”
裴思妍扯著裴淮之的衣袖,哽咽哭求:“大哥……求不要打二哥,他也是為了周姐姐鳴不平。到底是我們欠了周姐姐許多……二哥也只想彌補周姐姐罷了。”
一句虧欠,讓裴淮之的額間突突跳了跳。
他沉默半晌。
老夫人恰在這時醒來,她氣息孱弱地說道:“就打二十板子吧,讓他收斂一下胡鬧的性子。”
裴淮之看在老夫人的面上,終于松了口,杖打裴霄云二十個板子。
裴霄云被打得皮開肉綻,他沒受過這樣的苦楚,臉色慘白無比。
杖刑剛剛結束,他便疼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周書凝正守在他的床邊,她端著湯藥,溫柔地喂他喝藥。
“阿云,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受了這皮肉之苦,你以后可不能這樣胡鬧了。”
“原本表哥要打你三十個板子,是我幫你求情,表哥才減少了十板子。看你渾身是血,我實在是心疼……”
她說著,眼眶泛著淚光,好似真的心疼裴霄云到了極致。
裴霄云很是動容,“多謝周姐姐為我求情,在這世上,也只有周姐姐是真心對我好了。”
周書凝捏著帕子擦了擦眼角,“來,喝藥。”
“這湯藥是我熬了一個時辰,才熬好的。”
她將手背藏在后面,裴霄云眼尖發現了異常:“周姐姐,你手怎么了?”
周書凝抿唇笑笑:“沒事,不過是被燙出了一個泡。”
“還記得小時候,你生病了,我也為你熬藥喂藥。這么多年沒熬藥了,竟是生疏了……”
一句小時候,更讓裴霄云感動。
他紅著眼眶,低聲發誓:“周姐姐你放心,屬于你的東西,我一定要替你奪回來。大哥的妻子,除了你,再沒人能夠有資格做。”
周書凝嘆息一聲:“阿云,你別為了我再做傻事……我不想連累你。這次你挨了板子,外祖母的身體又……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