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枝搖頭走到餐桌前坐下,“不用麻煩了,端上來吧。”
“我這就去。”張嫂停下擦拭花瓶的動作,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匆忙進了廚房。
江雨枝一個人的時候對吃飯不怎么講究,張嫂的廚藝很不錯,她填飽肚子就又上樓去了。
換了身素凈的衣服,江雨枝也出門了。
宋以寧早就等著了,她今天穿了身黑色的裙子,和江雨枝站一起,一黑一白,真應了那個詞語:“黑白雙煞”
花是早就定好的,兩人趕去了方梨的墓地。
“顧淮州真是個王八蛋,他對不起方梨,也對不起你。要是放不下方梨那就為她守身如玉終身不娶唄,娶了你又時時刻刻提醒你方梨的存在,這算什么?”
宋以寧憤憤不平,要不是她正開著車,怕是要砸方向盤了。
江雨枝故作輕松地笑了笑,“誰知道呢,我也不明白。”
“三年前是他顧淮州主動說要和你結婚,又不是你逼的他,真不知道他這人心里在想什么。”
宋以寧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江雨枝,話鋒一轉,“你也是個沒骨氣的,怎么就非他不可呢?”
江雨枝意外于她突如其來的指責,張了張嘴想解釋,心里又沒底氣,只好閉嘴。
宋以寧說得不錯,她確實沒骨氣。
剛結婚那半年,他們倆一直處于分床睡的狀態。
新婚之夜他沒有碰她,兩個人就蓋著被子純睡了一夜,中間隔著一條楚河漢界。
后來是有一天他喝醉了,回到家以后在酒精的推動下才和她發生了關系。
想到這,江雨枝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把頭靠在車窗上。
他們三個人的事說來話長,時至今日,早已不是簡單的‘造化弄人’可以概括的了。
當年顧淮州和方梨相愛,她是知道的。
方梨死后,顧淮州沉浸在她離開的悲傷里,一個人形單影只。
江雨枝始終守在他身邊,她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不敢告訴他自己的心意,怕說了以后連朋友也沒得做。
但她沒想到,三年前的一個雨夜,顧淮州叩響了她的家門,問她:
“木木,你愿不愿意和我結婚?”
江雨枝的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她差點兒被這天降的餡餅砸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