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州的聲音不咸不淡,他放下筷子,把一盤剔干凈刺的魚肉推給江雨枝。
江雨枝唇邊的笑凝固了。
他回答得模棱兩可,可她卻聽懂了。
變相的拒絕。
江雨枝沉默了一下,悶悶地說:“我想和你一起去。”
她今天非聽到一個準確答案不可。
顧淮州喝了一口湯,他抬眼看著江雨枝,漫不經心地說:“你跟我一起去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
“你說呢?”顧淮州并沒有直接點破,把問題拋給了江雨枝。
“你覺得合適嗎?”他似笑非笑地說,眼底的嘲弄不加遮掩。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江雨枝被他這個眼神刺了一下,但她還是強裝鎮定,固執地說:“我覺得合適,就算方梨生前你們是情侶,但是已經六年了,她看到我們過得幸福應該也會……”
“啪!”
顧淮州撂了筷子。
江雨枝的話戛然而止,她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就坐在對面,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只要她稍稍抬手就能摸到他的臉頰,又遠到她似乎永遠都沒辦法和他心無嫌隙。
“我去給你拿雙新的筷子。”江雨枝沒再追問,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欲起身,顧淮州又輕飄飄地伸手將她按了回去。
他重新拿起筷子,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說:“魚很好吃,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江雨枝沉默地看著他推過來的一碟沒刺的魚肉,沒動。
她不明白。
若是他心里只有方梨,那為什么還要對自己細心體貼?
他總是這樣,讓她愛不痛快,恨又不能。
江雨枝突然就覺得沒勁透了。
一頓飯吃得兩人心里都不痛快,氣氛冷得能結成冰。
吃完飯,洗碗的任務不歸江雨枝。
以前也會有張嫂不在家的情況,他們兩個人一個負責做飯,另一個就負責洗碗,分工明確。
放下筷子,她徑直上了樓。
直到洗完澡,江雨枝心里的郁悶還沒散去。
宋以寧發來消息問她情況如何,她回了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