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追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即便心情煩躁,還是不耐煩地接聽。
不等他開口,父親氣急敗壞的怒吼聲響徹耳畔:
“你媽聽說你又去找那女人了,氣得心臟病犯了!現在在急診搶救,你還不趕快滾回來!她要是出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電話掛斷,時延愣在原地。
他攥緊手機,眼看著喬以眠的背影遠去,邁出的步伐卻越來越沉重,最后慢慢停下。
胸口像是被人用重錘狠狠敲擊,疼痛鋪天蓋地的襲來,每一次呼吸都十分艱難。
手臂緩緩垂下,嘟嘟嘟的結束音從話筒傳來,逐漸與這冬日倉皇逃竄的冷氣相融,一并落在腦海深處,嗡嗡作響。
時延咬了咬牙,內心深處天人交戰,最后驀地轉身,大步離開。
-
連著三天,喬以眠都在臺里編輯稿件,腳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常行走沒什么問題。
快下班時,她接到一通陌生來電,對方說時延曾委托他處理違法停車的事,如今車已經取回來了,但時延聯系不上,幸好他當時留下緊急聯系人的手機號,正是喬以眠。
委托人有些為難,“小姐,這輛車我給您開過去吧?一直停我這兒也不是個事啊!”
喬以眠直接把蔣梅的電話給了委托人:“你給他媽打電話吧。”
幾分鐘后,委托人再次把電話打了過來:“小姐,他媽電話也打不通。您不是認識他們嗎?能不能把車先放您這,等你們聯系上了再讓他開走?我這還有不少工作呢,因為這輛車都折騰好幾天了……”
喬以眠默默嘆了口氣,只好報出酒店地址,“那開到這里吧,把車鑰匙放前臺就行。”
掛斷電話,她直接給時延發了條短信和酒店位置。
【車放酒店了,記得來取。】
可惜,平時幾乎秒回她消息的人,如今卻像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回復。
喬以眠其實也挺意外的,這不像時延的性子。
不過她也沒多想,至少他不來繼續纏著自己,就這樣慢慢淡了也挺好的。
一連幾天,喬以眠都在忙忙碌碌中度過。
一大早到臺里之后,跟著攝像記者外出采訪,順利時能趕在中午前回來,下午寫稿剪視頻,整理其他記者發來的稿件,統計上稿情況,可謂身兼數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