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柳的哀嚎求饒在風雪中顯得格外凄厲刺耳,鼻涕眼淚混著雪水糊滿了他的臉,那雙因恐懼而放大的瞳孔里,倒映著葉云如同冰雕般冷酷的面容和那桿滴血的破甲鎖刃槍。
“……饒命!葉伙長!我什么都招!趙鐵才是主使!他早就和韃子勾搭上了!
密信…密信就是他授意我傳遞的!還有…還有上次克扣你們新軍伙糧餉,也是他指使的!他想逼你犯錯,好吞掉你們的繳獲和那破甲槍的功勞!
對了!他還讓我盯著慕容羽…說…說等城破了……”
張柳為了活命,如同倒豆子般嘶喊著,將趙鐵的齷齪勾當一股腦抖落出來。
寒風卷著雪沫撲在葉云臉上,他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胸中只有一團燃燒的怒火和冰冷的殺機。聽著張柳的招供,密信上“舉火為號,開西門”
那幾個字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心上。內鬼不止一個!趙鐵才是那條盤踞在狼烽口內部的毒蛇!張柳不過是他放出來咬人的瘋狗!
交給楚虎?軍法處置?葉云心中冷笑。
軍法?在這邊關,軍法有時候遠不如刀鋒快意!張柳這種毫無底線、背主求榮的渣滓,多活一刻都是禍害!
他今日能為了活命出賣趙鐵,明日為了活命就能在楚虎面前反咬自己一口!
密信之事尚未解決,內鬼未除,大軍攻城在即,任何一點意外都可能讓整個計劃崩盤,讓無數邊關軍民陪葬!
不能冒險!絕不能給這條瘋狗任何反撲或泄露消息的機會!尤其是他提到了慕容羽……葉云眼底的寒意瞬間凝結成冰。
與其讓他回去,在軍法審判中橫生枝節,甚至可能讓趙鐵警覺,不如……就在這里,徹底了斷!斬草,務必除根!不給自己,也不給這狼烽口留下任何隱患!
“葉伙長!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饒……”
張柳還在拼命磕頭賭咒,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尖銳變形。
葉云動了。
沒有言語,沒有征兆。他手腕只是微微一沉,那桿染著巴圖熱血的破甲鎖刃槍,如同毒蛇出洞,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
“噗——!”
槍尖精準無比地刺入張柳大張的嘴巴,穿透后腦,將他最后半句求饒生生釘死!
張柳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絕望。鮮血混合著破碎的牙齒和涎水,從他口中汩汩涌出。
他喉嚨里發出幾聲“咯咯”的怪響,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徹底癱軟下去,眼神迅速渙散,定格在永恒的驚恐之中。
空地徹底死寂下來。只剩下風雪呼嘯,和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云哥……”
徐山看著葉云干脆利落地解決了張柳,心頭也是一凜,但更多的是解恨和認同。他深知云哥的顧慮是對的。
“處理干凈!”
葉云的聲音冷硬如鐵,毫無波瀾。他拔出槍,在張柳的皮襖上蹭掉血跡,目光轉向巴圖那具龐大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