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它若是一叫……
虞扶音趕緊撩開帷帽,將食指抵在唇上,對著它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那狼犬歪了歪頭,綠眼睛眨了眨,安靜地趴了下來。
此時,外面的聲音穿過草叢,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殿下,那船已經開遠了,霧氣又大,怕是很難射中了。”
“拿弓來。”
拉弓,射箭!
嗡——
隨后便是歡呼聲,“中了!”
又聽有人憤慨:
“只可惜咱們的人都不熟水性,不然怎么著都不能讓黎焱這孫子跑嘍!”
“秋后螞蚱罷了,”黎赫嗤笑一聲,沉聲喚道,“衛垣。”
“他們必在應天府補給,你率一隊精騎走陸路前往應天府,”黎赫語氣森森,“取黎焱的首級回來!”
“其余人,隨本王進城!”
虞扶音一動不敢動,她不敢想,若是自己被發現在這……
然而,胸前這口氣還沒松下去,旁邊匍匐的狼犬卻“嗷嗚”一聲吠叫!
“誰?!”
眾人警戒。
刀劍瞬間出鞘的鏗鏘聲連成一片,鋒芒齊刷刷指向了虞扶音藏身的草叢!
有小兵上前撥開草叢。
“咦,是個女子!”
“莫不是剛剛黎焱要帶走的那個?”
小兵將虞扶音裙裾上的箭矢拔去,又粗暴地將她從草叢里拖拽出來,帶到黎赫的馬前。
她踉蹌了幾步,跪在地上,垂著頭,帷帽遮擋了她慘白的臉。
頭頂,是一聲冷冰冰的嗤笑。
“呵,黎焱這慫包,竟將自己的女人就這樣丟下?”
隔著前世,虞扶音仍因這一句話勾起了他割下黎焱頭顱的那幕回憶。
她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否認。
“我不是!”
然而,“叮——”
手一軟,藏在袖中的發簪竟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