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看著面前自稱是我父母的男女,還有那位被稱為爺爺的老人,眼神里只有全然的陌生。
是他們,一點點告訴了我,我是誰,他們又是誰。
病好后,爺爺態度強硬地要把我留在身邊,爸媽自然不肯,為此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直到爺爺雙眼赤紅,聲音沙啞地吼出了一句話。
“那天晚上招回來的,根本不是我孫子的魂!”
“想讓他活命,就得聽我的!”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瞬間讓爭吵的父母噤若寒蟬。
他們走了,把我留在了爺爺身邊。
我從城里轉到了鎮上的初中,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爸媽說,我以前是班里的吊車尾,語文數學加起來考不了一百分。
可轉學后的第一次考試,我總分一百八,接近滿分。
他們震驚之余,似乎也終于放心了。
在爺爺身邊住了半年,他開始扔給我一些書,都是些《滴天髓》、《窮通寶鑒》之類的四柱八字古籍。
奇怪的是,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我一看就懂,仿佛那些知識原本就刻在我的靈魂深處。
看完八字,又是《地理五訣》,講風水的。
我像一塊海綿,瘋狂吸收著這些玄之又玄的知識,過目不忘,舉一反三。
短短三年,八字、風水、面相、甚至還有一些中醫的零散知識,我已然通曉。
但爺爺有個規矩,絕不許我為外人顯露分毫。
我問為什么,他只是沉默地抽著煙,不說一個字。
我相信他,他不會害我。
三年后,爺爺拿出了一個磨得包漿的舊算盤,開始教我算卦。
也正是從那天起,他掛起了“封卦”的牌子,無論誰來,無論出多少錢,他都再也不算了。
我用了兩年,將他算卦的本事,學了個通透。
時間一晃,我十八歲了。
生日那天,爸媽特意從城里趕來,一家人吃了頓團圓飯。
飯桌上,他們對我優異的高考成績贊不絕口,興奮地討論著該填報哪所名牌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