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像是一柄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在了劉通書和五位長老的心上,燙穿了他們最后一層自欺欺人的鎧甲。
如果說淬體八重?cái)貧⒋泱w十重巔峰是天方夜譚,那么領(lǐng)悟了“小成入微之境”刀意的妖孽,做到這一點(diǎn),便不再是神話,而是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碾壓!
刀意入微,一念之間,萬物皆可為刀。林森之的護(hù)體靈力,在這種意志面前,與紙糊的又有什么區(qū)別?
“啊……”
劉通書臉上的猙獰與咆哮,如同被潮水沖刷的沙雕,迅速消退,只剩下無盡的灰敗與死寂。他那雙赤紅的眼眸,最后看了一眼董小秣,那眼神中,不再有任何質(zhì)疑,只剩下一種像是要將對方的靈魂都啃噬殆盡的怨毒與仇恨。
他敗了。
敗得一敗涂地,體無完膚。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也沒有去看那堆積如山的賭注。他只是猛地轉(zhuǎn)過身,身形踉蹌,如同一個被抽走了所有骨頭與靈魂的行尸走肉,在一片死寂的目光中,落魄地離去。
那怨毒的背影,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這場恩怨,不死不休。
“哎,劉執(zhí)事,別走啊!”宮北那玩世不恭的聲音適時響起,他晃著折扇,笑嘻嘻地對著那堆積如山的玉瓶努了努嘴,“您的兩萬顆武王丹,還沒結(jié)賬呢!”
劉通書的身影一頓,卻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腳步,消失在演武道場的盡頭。
“嘖嘖,跑得真快。”宮北搖了搖頭,隨即,他那雙含笑的桃花眼,轉(zhuǎn)向了那五尊風(fēng)中凌亂的“石雕”。
“五位長老,他跑了,你們可不能跑啊。”宮北用折扇輕輕敲打著掌心,笑得像一只偷到雞的狐貍,“總計(jì)四萬五千顆武王丹,再加上剛剛那些師弟們押注的一萬顆,一共是五萬五千顆。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們清點(diǎn)?”
五位長老的身體,齊齊一顫。
那滿臉橫肉的戒律長老,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他死死盯著那堆玉瓶,眼神仿佛要滴出血來。一萬顆武王丹,那是他積攢了數(shù)十年的身家!
傳功王長老更是面如金紙,嘴唇哆嗦著,伸出手,又縮回來,反復(fù)幾次,終究沒能狠下心將自己的儲物戒交出去。
“怎么?想賴賬?”宮北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那股放蕩不羈的貴氣,化作了令人心悸的鋒銳,“我宮北的賬,可不好賴。”
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了五人。
終于,在全場數(shù)千道目光的注視下,在宮北那咄咄逼人的氣勢下,戒律長老發(fā)出一聲不甘的悶哼,像是割肉一般,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只只玉瓶,重重地砸在賭桌上。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另外四位長老,也如同斗敗的公雞,一個個垂頭喪氣,滿臉肉痛地將自己的賭注交了出來。那些押了注的內(nèi)門弟子,更是面如死灰,排著隊(duì),心不甘情不愿地將自己的丹藥上交。
很快,屬于董小ol秣、宮北和慕辰雪的賭桌上,玉瓶堆積如山,濃郁的丹香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形成了一片五彩的丹氣霞云,那景象,足以讓任何武者瘋狂。
總計(jì),十五萬顆武王丹!
一筆足以讓一個中等宗門都為之眼紅的巨額財(cái)富!
就在這時,那名須發(fā)皆白的傳功王長老,強(qiáng)忍著滴血的心,也是為了履行執(zhí)事的職責(zé),他走上前,聲音沙啞干澀,如同兩塊砂紙?jiān)谀Σ痢?/p>
“現(xiàn)在,為百花大比優(yōu)勝者,頒發(fā)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