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哪呢?她托腮想著,腿腳卻已經邁開,從街上晃到衙署,再從衙署一路晃悠到校場。四個人都在練兵,看到的魏朵明明長得和之前沒什么不通,但此刻看來就是與往常不一樣。
十八歲的女孩偷偷躲在一邊,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已的心上人,也不怕被人發現。先前在街上心緒混亂,此刻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幾日之后就要去永寧渠監工了,輪到誰了?”魏梁四人又湊在一塊討論這趟差事誰去跑。
魏渠再次壞心眼地搭上墨綰:“不是我說你也得加入加入我們呀!”
墨綰雙手交叉:“才不要!”
魏朵往后一退:“我還小呢,我不去。”
魏渠:“我舍不得羅鐘坊的酒娘,魏梟去吧。”
魏梟:“捏草棍。”
“什么捏草棍捏草棍!”魏梁一想到自已沒贏過就煩,“一遇到你們不想去的差事就捏草棍,我不捏!不是趕緊定嘛,定完了咱們……”
“嘀咕什么呢?煩不煩!”魏邵一嗓子把躲在角落的五個人都嚇個夠嗆。
魏梁站直:“主公,這是又咋的了?”
魏渠轉過來悄悄對著兄弟幾個:“說是這幾日又要住衙署了,估計又跟女君吵架了。”
“貪污軍餉的案子辦明白了嗎?”魏邵把竹簡往桌上一扔,感覺一股火要從頭頂噴出來了。
大哥撓撓頭:“主謀已經抓著了,日后行刑。”
“所以你們閑著沒事干是不是?”
魏渠忙找補道:“有事干有事干。說是永寧渠已經修到了末尾,我們不是商量著過兩日誰去查驗工事呢。”
魏梁道:“小事,軍師已經說了,在我們幾個隨便挑一個,要是墨綰想跟著一塊就順道帶上,去那帶兵走個形式就完事了。”
聽了是小事更是讓魏邵要冒火:“小事……小事你們在這商量半天商量什么呢。”
“我親自去。”
“就去磐邑看一眼用不著主公你親自去啊!”
“別廢話!我說自已去就自已去。”
明明前兩日不是好好的嗎,怎么這會主公又跟蠻蠻鬧得不愉快了?此刻已是深夜,魏邵不放話,五個人自然也不會走。幾個家伙躲在一個架子后面偷偷探出腦袋看自家主公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墨綰打著哈欠坐在四個人后面思索著到底為什么,主公連飯菜都未曾吃一口。是從小喬把那鄭姝趕走之后,又被男君叫去了,可前一天還好好的,難道又是夫人和鄭姝作妖搞得他倆不愉快了嗎?
想著想著眼皮就打架了,她已經很少晚睡過了,強撐了片刻,往前一撲,靠在魏朵肩頭睡著了。
被靠住的人突然想起兩人第一次遇見的時侯好像就是這般情形,這會比當日少了幾分不知所措,但還是不免脊背僵硬了一下。他抬手將墨綰的姿勢調了調確保她睡醒了不會落枕,這才又跟著三個哥哥一塊接著觀察主公。
可事實上現在只有一個人在看魏邵,那就是魏朵,因為另外三個人現在在看他了。魏渠不可置信地左右上下都仔細看了看,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去問魏梟自已是不是眼花了。
魏梟眼神一閃,選擇看天花板。魏梁伸出手指指了半天,最后還是放下手選擇繼續盯著主公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