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茶盞,語氣帶著安撫,“侍寢之事,急不得。皇上今日只是被那賤婢一時迷惑了心神。”
“你的家世品貌皆是上乘,還怕沒有機會嗎?回去好好歇著,把心靜下來。”
宋常在如蒙大赦,再也不敢多言,只唯唯諾諾地應著:
“是,是,謝娘娘教誨,妾身告退。”
她今日驚覺,易妃骨子里的狠戾,宋常在出了層冷汗,只覺得背后生寒。
宋常在倉皇離去,逃也似的背影顯示出了她的害怕。
內室里,易妃眸中只剩下算計。
她獨坐內室,燭火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雪梅。”易妃沉聲喚道。
一直守在門外的雪梅立刻悄無聲息地進來,垂手侍立:“娘娘。”
易妃的眼神幽深難測:“傳本宮的話下去,以后宋常在那邊送來的任何東西,一概不收。原樣退回去。”
雪梅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立刻低頭應道:“是,奴婢明白。”
易妃揮了揮手,雪梅無聲地退下。
內室再次恢復了寂靜。
易妃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卻沒有喝,只是看著杯中沉浮的茶葉,眼神晦暗不明。
宋常在那句關于金銀的話,像一根刺扎進了她心里。
這個蠢貨,已經有些失控了。
她需要好好思量,與宋常在的交好是否值當。
——
乾清宮里,水仙并不知道長信宮發生了什么。
明黃的紗帳低垂,隔絕了外界的紛擾,她陷在昭衡帝被壓抑了數日的濃烈渴望中,無暇想別的事情。
她烏發散開,鋪陳在枕上,襯得那張未施粉黛的小臉愈發瑩白,細白的手指因緊張而攥起。
昭衡帝站在榻邊,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
“怕嗎?”他低沉的聲音在靜謐的內殿響起,帶著些許沙啞的磁性。
水仙微微蜷縮了一下,整個人如同煮熟的蝦子,任由他的視線掠過每一寸曲線。
她小聲卻堅定,“有皇上在,妾身不怕。”
這句帶著依賴的話,瞬間取悅了帝王。
他低笑一聲,俯下身:“很好。”
昭衡帝灼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激起水仙陣陣的戰栗
“把帕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