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是你逼的!
同時又覺得開心,因為舉報細作屬實賞銀一百兩,比賣丫頭賺得多!
真是老天有眼,叫她碰上小賤人自作聰明撿野男人回家!
官差走到丁梨面前,包銅刀鞘挑起她下頜,愣了愣神,才問:“小丫頭,你就不怕遇到壞人?”
丁梨不喜歡他這個輕慢的動作,一巴掌拍掉刀鞘,正色道:“我撿他時他傷得不輕,自然不怕,現在——”
眼睛瞄了瞄許氏,“也不怕。”
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的麻煩對付過去再說。
“喲,還是個烈女。”官差勾唇壞笑,“有點意思。”
回頭沖趙無常,“你小子倒玩得花,當心累壞了身子。”
趙無常背靠床頭疲憊地笑笑,神情仿佛確有其事似的。
“牡丹花下死嘛,我們當兵的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如今難得有機會松快松快,當然要及時行樂,您說是不是?”
字字句句,滾燙烙鐵般刺入耳膜。
這人是在拿她的名節換生機!
粗布衣袖下,丁梨手指攥緊。
因這生機里也有她的一份,她只能忍!
官差眉梢一挑,“雖如此說,但你到底還能活動,不及時回營也算犯軍規。”
口氣終是有些松動。
某人便瞇起眼,恰到好處地奉上一個討好的諂笑,彎身從靴掖里摸出一把銀閃閃的錁子,全部拍在對方手上。
一兩銀子,差不多是當兵一個月的月餉,不多不少的賄賂數額,既有分量又不惹人懷疑。
官差一把攥緊,在手里掂了掂,心情頗好的哈哈一笑,提刀走出屋子,總算是輕輕放過了。
見官差要走,許氏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官爺,這個人是細作,你們怎的不抓他?”
不抓她怎么拿一百兩?
官差掃視了一圈,狹小的籬笆院,破洞的茅草屋頂,布滿裂痕的土墻,門窗也搖搖欲墜,這么個又小又破的地方,細作如何藏身?
“你竟敢報假官,存心戲弄老子!”官差惡狠狠地道。
猶沉浸在發財美夢里的許氏嚇得身子一縮,猛然驚醒。
“來人,給老子打五十個嘴巴子!”
不教訓一下往后刁民隨便拿他開涮,他威嚴何在?
手下得令,上來架住許氏,左右開弓啪啪一頓狂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