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眼底閃著淚光,可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堅強,她鐵了心要與魯承運和離,未來哪怕她日子艱難,也絕不要再面對魯承運這樣的男人。
本來魯承運還在苦苦哀求她,但在聽到她這一番話后,突然就變了臉色,露出了渣男的惡劣本質(zhì)。
他不裝了,挑著眉毛一把捏住了姜氏的手腕。
“你想與我和離?呵……你休想,我是絕不可能與你和離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尋常事情,別人有,我為何不能有?”
“再說了,我不過是去妓館玩了玩而已,南朝律法可從未規(guī)定男人不可以去妓館玩樂,若你以此為理由與我和離,就算是告到了大理寺,也照樣不會判和離。”
姜氏眼淚滾落,咬著牙齒,“魯承運,你無恥。”
魯承運眼底三分涼薄的冷笑,“你隨便罵,就算你罵的再難聽,我也絕不可能與你和離。”
“那我便去尋死,也不與你這樣的禽獸繼續(xù)過日子。”姜氏捏緊了拳頭。
她一字一句道,“我若是想不開死了,也會咬下你一塊肉,拉你跟我一起下地獄。”
“行了,你們別吵了。”魯夫人頭都要炸開了。
她苦著臉,抬起手就給了她兒子一巴掌,打的很重,看得出來她的確憤怒。
“你個混賬東西,我就是教你這么做人的?你做了錯事,還要威脅你媳婦,你還是個人嗎?”
聽上去,魯夫人似乎是在維護(hù)姜氏,一臉正氣凜然。
可是話鋒一轉(zhuǎn),她馬上拉著姜氏的手苦口婆心道。
“兒媳婦啊!我兒子確實有錯,可是……你都已經(jīng)嫁過來六年多了,你十五歲嫁過來的,如今都二十一歲了,又一直未給我們魯家生下一男半女,就算是真和離成功了,這名聲恐怕也就毀了。”
“這京城里頭長舌婦多,她們不會說我兒子的錯誤,只會說你善妒,容不下妾室,還會說你不能生育,將來誰還敢娶你?”
她拍著姜氏的手,一臉慈悲模樣,低聲道,“你想想你母親,她最近不是一直病著嗎?你若是真和離回家了,你母親豈不是要為了你的事情愁得病情加重?”
“還有你嫂子,如今你們姜家是她管家,她可是出了名的厲害,你和離回去了,她能容下你?”
魯夫人嘆著氣,低聲說,“我的丫頭啊!你好好想想,你們姜家從你出嫁的那天起,便沒有了你的容身之地了,這女人啊!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千百年來都是如此,這是我們的命,人活著,又怎能與命抗?fàn)幠兀俊?/p>
姜氏的脊背猛然一僵,臉色都白了,眼底一片絕望。
魯夫人的確道出了一個現(xiàn)實,女子一旦出嫁,真的就再也沒有家了。
娘家不是家,而婆家,更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