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頭領(lǐng)從南方運回了新的稻種,黃寧跟著他去城外的試驗田看,農(nóng)夫們正小心翼翼地播撒種子,他蹲下身,抓了把泥土聞了聞,“這土肥力夠,應(yīng)該能有好收成。”
商隊頭領(lǐng)遞給他一個竹筒,“這是南方的新茶,據(jù)說能提神,你和將軍熬夜議事時可以泡著喝。”,黃寧接過來,卻轉(zhuǎn)身遞給了旁邊的老農(nóng),“您老先嘗嘗,種莊稼比我們更費神。”
老書生帶著學(xué)生們在河邊寫生,畫的是重建的碼頭,黃寧走過去看,一個最小的孩子把船帆畫成了紅色,像面旗幟,“這顏色好,看著就有精神。”
老書生感慨,“孩子們眼里的世界,比我們看到的亮堂。”,黃寧望著遠(yuǎn)處往來的船只,“等他們長大了,這碼頭該更熱鬧了。”
他在夜里巡查糧倉,看到守倉的士兵正給一個晚來的老婆婆分糧,老婆婆顫巍巍地接過布袋,黃寧走過去,發(fā)現(xiàn)袋子里的米很干凈,沒有摻沙,“做得好,糧食就得這樣給百姓。”
士兵有些不好意思,“是黃將軍您說的,寧肯我們少吃點,也不能虧了百姓。”,黃寧拍了拍他的肩膀,“天冷了,夜里多穿件衣裳。”
黃巢在城樓上望著遠(yuǎn)方的烽火,眉頭緊鎖,黃寧走過去,遞上一件披風(fēng),“哥,北邊的消息還沒到,別太急。”
黃巢接過披風(fēng)披上,“我不是急,是怕那邊的百姓又要遭罪。”,黃寧沉默了會兒,“我讓人備了些糧草和藥材,一旦有消息,立刻送過去。”
織錦匠的兒子把一幅新織的錦緞送給黃寧,上面是兄弟倆并肩站在城樓上的身影,黃巢的披風(fēng)在風(fēng)中飛揚(yáng),黃寧手里則捧著一卷書,“這是我照著畫像織的,不知道像不像。”
黃寧把錦緞掛在帳里,每天睡前都要看一眼,畫中的自己笑得很溫和,像極了母親希望的樣子。
前太守的女兒要回洛陽一趟,處理父親的舊部,黃寧給她備了封信,“洛陽令的案子還有些尾巴,你拿著這個,當(dāng)?shù)氐墓賳T會配合你。”
她接過信,卻從藥箱里取出個小瓷瓶,“這是我配的傷藥,比軍中的金瘡藥管用,你留著,別總想著我們,自己也要當(dāng)心。”,黃寧接過來,指尖碰到她的手,兩人都愣了一下,又很快分開。
商隊頭領(lǐng)的商隊要出發(fā)去西域,黃寧去送行,看到駱駝背上除了絲綢茶葉,還有幾箱書籍,“這些書是給那邊的胡人看的?”
商隊頭領(lǐng)點頭,“我讓人翻譯了些農(nóng)書和醫(yī)書,說不定能用得上。”,黃寧從袖中取出一卷《孫子兵法》,“把這個也帶上,不是教他們打仗,是讓他們看看我們?nèi)A夏的智慧。”
老書生整理出一批適合孩童啟蒙的書,黃寧讓人刻成木版印刷,第一批印出來的就是《三字經(jīng)》,他拿了一本,走到學(xué)堂里,教孩子們念“人之初,性本善”。
孩子們的聲音參差不齊,卻很響亮,黃寧聽著,覺得比任何號角聲都讓人安心。
他在市集上看到一個賣泥人的攤主,捏的泥人有農(nóng)夫、有士兵、還有織錦的姑娘,黃寧買了一個最像黃巢的,雖然攤主把黃巢的眉毛捏得太粗了,“這個我要了,多少錢?”
攤主認(rèn)出了他,連忙擺手,“不要錢,送給黃將軍,您要是不嫌棄,我再給您捏個您的。”,黃寧笑著付了錢,“該多少是多少,你的手藝也得吃飯。”
織錦匠的兒子終于織完了那幅更大的長安圖,黃寧親自幫忙掛在新落成的議事廳里,圖中甚至有個小小的他,正在給孩子們分書,“你連這個都織進(jìn)去了。”
織錦匠的兒子臉又紅了,“前太守的女兒說,您做的這些事,該讓后人都看見。”,黃寧望著圖中密密麻麻的人影,突然覺得,這天下真的像黃巢說的那樣,正在變成它該有的樣子。
前太守的女兒從洛陽回來,帶了些新的醫(yī)書,黃寧幫她搬到醫(yī)療所,看到其中一本是關(guān)于兒科的,“看來你在洛陽也沒閑著。”
她笑著翻到其中一頁,“你看,這個治小兒驚風(fēng)的方子很管用,我已經(jīng)試過了。”,黃寧湊過去看,聞到她發(fā)間帶著淡淡的藥香,像極了春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