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謝之州的眼睛突然放空,一頭栽倒在牛車上。
宋寒承輕輕一腳,就將謝之州踹下了牛車。
巧了,謝之州落地的躺姿也很妖嬈,天意果然不負他的初心。
宋寒承向宋顯解釋:“我一直忍著呢,直到他先說動手,我才動手。”
宋顯吐掉了嘴里的樹皮,夸贊宋寒承:“踹得好!幸虧咱們蒙了面,他認不出來。快走快走,別跟這種人沾邊。”
首先,這人瞧著就精神不正常。
其次,這人既混官府又混江湖,那不就是二混子嗎?成分復雜,跟這種人沾邊,最容易招惹是非。
宋顯只想保護好幾個孩子,平平安安的生活,不希望他們生活中有太多意外風險存在。
“那我要獎勵,想吃甜的。”宋寒承還惦記著昨晚吃到的莓果糖。
以前他們兄弟在野外生存,要很費力才能淘到一些甜的東西吃。
比如糖豆,就是豆桂草的果實,很甜,可惜帶了股藥味兒,沒有阿爹的糖甜得純粹,帶著獨特的果香味兒。
“好。”
宋顯特別開心,大兒子主動開口跟他要吃的了。
這可是一個里程碑式的標志!代表了什么?代表了他大兒子不跟他見外了,真開始把他當爹一樣看待了。
以前大兒子對他確實有禮貌,但太客氣,太疏離,他們之間前更像同事而不是父子關系。正常的父子關系就要像現在這樣,不客氣地要要要,那才是不見外的一家人。
今天的晚飯是白歌準備的,饅頭野菜湯,味道很不錯,得到大家一致夸贊。
白歌撓頭,心虛地笑:“比不了宋叔的手藝,我更喜歡宋叔做的飯。”
“那是,跟阿爹你確實比不了,但味道真可以,看不出來你做飯還挺好吃。”宋陸遠實話實說,當即被宋濟民推搡了一下。
白歌忙擺手表示不介意,她非常贊同宋陸遠的話。
宋寒承掃一眼白歌的鞋底,上面沾著白云土,這種土產自景州,在永州郡內只有紅袖樓里有。
今天挺有趣的,家里有兩個人的腳底沾著這種白云土。另一人是宋陸遠,不用想就知,他肯定又跟人打賭去紅袖樓偷東西了。
“我去數錢,你們誰跟我一起?”宋顯把裝滿錢的陶罐搬出來,笑著詢問孩子們。
四個孩子都沉默了,沒人應答。
宋濟民當然看不上這些小錢,不愿數。
宋陸遠大手粗指的,也不愿做數小銅錢這種精細活兒。
白歌倒是想去,被宋寒承的眼神定住了,不敢答應。
“阿爹掌家,錢要阿爹一人管才清楚,我們就沒必要摻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