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花燈,什么簪子,恐怕只會給秋川白徒增煩惱。
她突然慶幸那盞玉錦齋的花燈被馬車碾碎。
恐怕像顧允那樣同他自幼相識,兩家有舊誼的人,才是秋川白所謂的情投意合之人。
“幸好你今日同我講清楚了,不然我真的誤會了呢。”克制住了流淚的沖動,柳憶安努力撐起一個微笑。
沒想到柳憶安就這么坦然地承認了,秋川白有一些訝異。
“今后,我不會再多想了。我們就按照那日的約定,有外人在場時裝模作樣便好。”說完這句話,柳憶安便陷入沉默。
回到府內,柳憶安將兔子花燈遞給小霜,讓她將燈掛在門口。
小霜不解:“小姐,按照習俗,這花燈不應該由秋少夫掛嗎?”
柳憶安不愿多作解釋:“都一樣的,不講究這些。”
小霜接過燈,“小的就是怕秋少夫會不開心。”
“他不會在意這些事情的,你掛上便是。”
“是。”小霜拿著燈退下了。
柳憶安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轉身走進書房。
她從口袋中取出那支精心雕刻的玉簪,將它連同之前的畫作,以及那悄然生長的愛慕之情,一同放入了抽屜深處。
情竇未開你連什么是情都不曉得……
這一夜,柳憶安沒有回臥房,在書桌前看了整整一晚的書。
天邊剛剛破曉的時候,柳憶安打開窗戶,感覺沉悶的心情在一夜苦讀后似乎有所排解。
對她而言,感情的失意不過是生活中一個小小的插曲,既然已經努力爭取過,便沒有什么遺憾。
秋川白想找一個情投意合的人,她又何嘗不是呢?
一陣風拂過柳憶安的臉龐,也將她的愁緒一并吹走。
柳憶安重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決定今日就出發前往書院,已經在家休養許久,該是繼續用功的時候了。
在小霜小露的幫助下,行李很快就收拾妥當,柳云這幾日因為生意的事情不在家,柳憶安準備同父親道別后就即刻出發。
見只有柳憶安一個人前來請安,曲氏疑惑地問:“怎么川白沒和你一起過來?今日你出發,他不來送送你嗎?”
柳憶安不敢直視曲氏的眼睛,將目光瞥向四周,“我也是突然決定要走的,他還在休息,就不打擾他了。”
曲氏感覺到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了什么矛盾,但是柳憶安沒有主動向他提起,他也不好干涉。
女兒剛剛經歷過生死的考驗,于曲氏而言,唯一值得掛念的就是柳憶安是否康健,其余的事情,就讓柳憶安自己安排吧。
“女兒你路上千萬要小心啊,寧可慢點也不要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