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鏟除宗凌,圣上的目光瞄向定遠侯與柳大學士家自幼定下的那樁親事。
巧的是,崔秀萱乃皇室暗中培養的刺客,意外被發現外貌與柳娘子極其相似。
幾日前,她頂替柳姝姍嫁入定遠侯府,潛伏在宗凌身側,竊取情報。
她雖與宗凌相處不多,卻可窺探出其心思縝密,深不可測。若要要取得他的信任,絕不是容易之事。
本就為這事頭疼不已,還要同這女使鬧內訌。
易水哼一聲,“總之我不會容許你敗壞主子的名聲。”
她咄咄逼人,崔秀萱垂眸片刻,忽而用手帕掩面,動作清艷貴氣,她輕咳兩聲:“易水,你真是大膽!”
只單單一句話,卻叫易水渾身一震,心中慌亂。
這冒牌貨居然能演得這么像!
易水始終認為,崔秀萱的容貌雖與她家娘子有八分相似,但一看就知道是兩個人。
可剛才她說話的那一瞬間,易水竟然有些懼怕,眼前這個人就是她主子?
她心虛道:“夠了,不準模仿我家娘子,你也配!”
這冒牌貨慣會演戲,想演成什么樣就演成什么樣。如今整個定遠侯府都認定新婦癡戀侯爺,將侯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真是胡作非為,自甘下賤!
崔秀萱卻只是輕蹙秀眉,半闔眼皮,唇色都白了幾分,嗓音如煙塵般微弱,卻極具穿透力,“你是我的女使,任務便是協助我完成圣上交代的任務,如今卻次次干涉我的行動,你說我該那你怎么辦才好?”
易水呼吸一窒,口中蒙痰似的說不出話。太像了,實在是太像,她對主子抱有渾然天成的敬畏與奴性,竟雙腿發軟,心生懊惱。
“你給我跪下。”崔秀萱突然道。
易水下意識地就跪在地上,“主子”
“你可知,對我用不敬之詞,按家規當如何處置?”
易水渾身發顫,她立馬磕頭,咚咚作響,“求主子饒命!主子饒命!”
她磕頭持續好半天,崔秀萱才勾唇,甜甜道:“好了好了,我還得勞煩你陪我去書房尋宗凌呢,破相了可如何是好。”
易水才松一口氣,又臉色瞬間如吃了蒼蠅般難看。
她一眼都不想看那不三不四的場面,她想不明白,怎會有女子如此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