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既言聞言叫來服務員將桌子上剩下的東西進行打包,接著撈起椅背上的大衣外套,站起了身。
“那我們走吧。”
出了快餐店,兩個人一路向前,在這個平常的午后安靜地走著。
路邊的大樹都已經掉光了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只有街道兩旁的冬青樹還帶著唯一的綠色。
岑與惜低著頭跟在陳既言身后,還在兀自后悔著她剛才一時沖動說出的話,同時又忍不住怨怪自己為什么這么沉不住氣,一看見陳既言身邊有別的女生就會變成一個大笨蛋。
大笨蛋大笨蛋。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遍遍責怪自己。
前方的腳步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停下,岑與惜反應不及,徑直撞了上去。
“啊!”她控制不住地后退幾步,叫了一聲。
陳既言也沒想到岑與惜沒看路,居然直接撞了上來。
來不及有更多思考,陳既言下意識伸手去捉她,凌空一攔,一把攬住了岑與惜的肩膀,將人穩穩當當地抱進了懷里。
鼻尖對上下巴,兩人的距離倏地拉得很近。
熟悉的薄荷清香一瞬間盈滿岑與惜的鼻腔,她腦子發懵,怔怔抬眼,恰好與陳既言四目相對。他的雙眸好似一片星海,有著莫名的魔力,一下子將岑與惜的理智裹挾進去。
時間仿佛停止流動,空氣也跟著凝滯,只余分不出來的砰砰心跳聲,鼓噪著兩人的耳膜?! 〔恢辣舜吮3种@樣的姿勢有了多久,直到路邊突然一聲汽車鳴笛響,他們才陡然反應過來。
陳既言瞬間松了手,岑與惜順勢后退幾步,雙方保持了一個不遠不近的合適距離,氣氛再次變得不同尋常。
怎么回事?
陳既言皺眉,直覺出一些不妙。
岑與惜的心臟還在不停砰砰跳得劇烈,剛才想得什么已經通通都忘了,她的眼睫輕輕撲扇兩下,只覺得突然渾身燥熱起來。
“哥哥你嚇死我了?!贬c惜心虛地先開了口,“我還以為我要摔倒了。”
陳既言眉頭動了動,心里剛才的怪異感慢慢散去,他啟唇,道:“剛才從旁邊竄出來了一只小狗,我躲了一下,就停了。”
他放輕聲音,去看岑與惜:“沒事吧?”
岑與惜哪還敢讓他看,忙搖了搖頭,“沒事沒事?!?/p>
她傻笑著:“我腦袋硬著呢,堪比世界上最硬的金剛石?!?/p>
話一出口,看著陳既言臉上微愣的神色,岑與惜一頓,猛地抬手捂住了嘴,一臉懊悔。
說的什么傻話?
一點也不淑女!
岑與惜這一天已經過得足夠精彩了,她直覺多說多錯,于是果斷地閉嘴,把身后的背包拿了下來。
她決定要先把今天來這里最最重要的事情做好。
一個小小的帶著天藍色蝴蝶結的禮物盒被小心地拿出來,岑與惜終于可以做她今天最最想做的事情了。
故作不在意地往陳既言的方向一送,岑與惜扭過頭看向街道,道:“送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