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兄弟沖上擂臺,一左一右,死死地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莊家的臉,已經不是黑了,而是鐵青,是慘白,是一種混雜了驚恐與怨毒的扭曲。
他輸了。
輸得一敗涂地。
他看著被攙扶著離開的紀辰,看著那個少年最后投過來的一瞥,那平靜的目光,卻讓他如墜冰窟。
黑暗。
冰冷。
無邊無際的墜落感。
紀辰的意識仿佛被困在一個混沌的漩渦里,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在這片虛無中永遠沉淪下去時,一縷溫潤的光,突兀地在他意識的最深處亮起。
那光芒并不刺眼,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驅散了冰冷,穩定了下墜的靈魂。
紀辰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猛地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廉價旅館泛黃的天花板,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泡面混合的古怪味道。
“辰哥。你醒了。”
一個驚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王胖子那張寫滿了擔憂的臉湊了過來,旁邊還有一臉憔悴但眼神關切的劉猛。
“我……昏迷了多久?”紀辰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快一天了。”王胖子心有余悸地拍著胸口,“辰哥,你都不知道,你當時有多嚇人,渾身冰涼,要不是還有口氣,我跟猛哥都以為……”
紀辰沒有聽他繼續說下去,他的全部心神,在蘇醒的第一時間,就沉入了丹田。
下一秒,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丹田之內,原本空空蕩蕩,只有一絲靈力氣旋在緩緩盤踞。
而現在,那柄在香爐中得到的,銹跡斑斑的殘缺飛劍,竟懸浮在丹田的正中央。
它不再是之前那副破銅爛鐵的模樣。
劍身之上,那些斑駁的銹跡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潤如玉的微光。劍體上,一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此刻變得清晰可見,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在緩緩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