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壓下心頭怒意,恭順地點了個頭。
裴青州輕輕勾起唇角,
“那就好,聽聞賀家出了賀大人斷不了的案子,不如就讓下官來替賀大人斷一斷。”
他的話輕飄飄的,但是每個字都透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陰狠之意。
就連身側的柳祁聽聞之后,也是感覺一股寒風從頭皮到了腳趾間,大人不喜歡情緒的外露,一向都能很好壓抑自己的情緒的。
怎么今日,氣焰如此之盛。
他不明白,但是冷眼打量了下眼前的男人,同樣也是,眼里冒著火,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樣子。
柳祁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不記得兩個人素日有什么過節的。
不過,事已至此,哪有他說話的份。
他將手搭在劍柄上,預備著等候吩咐。
“掌司大人多慮了,并沒有什么案子,只是一些家事罷了。還不勞動掌司大人費心,大人若是有疑問,下官會將寫好的供狀和案件經過在事后呈上?!?/p>
“掌司大人意下如何?”
賀晨芝不退反進,他到底在朝中有些積蓄實力,不認為陛下會突然想要動他。
那就只能是繡衣司自己的意思。
他們到底為什么,要這樣跟他過不去?
“繡衣司掌管京官動向,自然就是為了防止某些人倚仗權勢胡亂判案,仗勢欺人,這是官家最厭惡的行徑,賀大人久居官場,不會不知道的吧?!?/p>
裴青州并不直白地與他對視,他的眼若無其事地在賀晨芝及他們身后的人臉上不停地掃過。
“況且,賀大人,近日似乎還有嫁娶之事要您操持,只怕您抽不出空來料理這些……”
他語氣玩味地盯著柳明軒。
賀晨芝指節泛白,當日他就曾在宮中暗諷柳明軒的婚約。
后來他說服皇后,內心著實還有過一番得意。
可是,他突然想到,柳明軒突然得到的賜婚,會不會,其中也有裴青州的功勞。
會不會是他在官家面前說了什么,才最終促成了此事?
是他……
原來是他……
賀晨芝瞇了瞇眼,好像要將對面的人看穿。
裴青州自然能讀懂他眼中的殺意,他看得透,所以內心更加高興。
他本來還在擔心,賀晨芝猜不出來,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