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看周勁,卻見這人埋著頭,目光大范圍巡梭,兩手并用,左一片右一片地將地上這些被他判定為危險的葉片撿走。
付東緣看得呆了,周勁這手速,要放在現代,去打電競,那是妥妥一王者。
眼見這人撿完危險葉片還要去動那些柔弱的,想用速度逼他就范,付東緣也趕緊上手,一把一把地將這些散落的葉片拾進竹筐中。
撿到最后,兩人跟玩游戲似的,哄搶那些被刀切得四分五裂的葉子。這些本不必撿的,有這功夫,可以去山上多割一竹籃的草葉了。可周勁見哥兒喜歡,顧不上想別的,只覺得地上為什么不能多冒出點這樣的葉子呢。
搶同一片葉子時,他總會跟哥兒的手挨上。像碰嫩豆腐一樣,周勁不敢使太大的勁,碰上了就離開,免得將哥兒的手撞紅。
多來幾次,周勁就很有心得了,能將力度控制得一分不差。
玩鬧的過程當然是開心的,起身時,付東緣錯估了這具身子的承受能力,起得太快,頓時頭暈眼花,什么都看不見了。腳也麻住,不能移動分毫。還有他的心口,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付東緣只能彎腰咳了起來。
聽見哥兒的咳嗽聲,周勁頓時臉色大變,懊悔自己不該讓哥兒在地上蹲這么久。
“咳咳——周勁,你扶我一下……”
付東緣咳得臉都紅了,偏偏這腳還動不了,讓他有一種隨時都要摔倒的不安之感。
周勁過來以后,他扶到了一只結實有力的手,腦袋抵的是好似能夠承受千斤重壓的壯實xiong膛。
付東緣踏實了,在周勁懷里咳得撕心裂肺,淚花都涌了出來。
這是生反應,和付東緣此時的心情無關。
周勁的手卻是緊緊攥起,牙齒亦是死死地咬住,目光帶著怨恨,像是回到過去,將方才那個自己,狠狠地揍了一頓。
下秧田
付東緣感覺自己抱了一截木頭,推不動,鏟不走,根扎到地底去了,樹齡也有個幾十年,倒在他身上,什么反應都沒有,就會板板正正地站著。
這要換作他大學班上的那一對,腰早就摟上了,人早就去另一個懷中了,誰會像這個憨憨傻傻的少年郎,仿佛未開化般,同他這么有禮有節地站著?
不過周勁就是這的性子,當初自己不就是看上周勁這樣的品性,才力排眾議要嫁與他的么?
周勁要轉了性子,那才不正常。
付東緣咳了一陣,將這口氣順過來之后,就借著撐住周勁的力道緩了一會兒,抬眸時,發現周勁頸側的肌膚繃得厲害,一條青筋隆了起來,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