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話,想求饒,想招供什么都行,只要能呼吸一口空氣。但這兩個煞星根本沒給他機會!男人的腳像鐵鑄的鉚釘焊死在他脖子上,另一個男人則粗暴地按著他的頭往水桶里塞。窒息帶來的瀕死恐懼攫住了他。快瘋了!這兩個混蛋根本不是在逼供!他們純粹就是在享受折磨他的過程!逼供他媽的不是應該讓人能開口說話嗎?!
他原本只是個披著白衣的惡魔,利用婦科醫(yī)生的身份,在那些無辜女性的信任中尋找扭曲的快感,沉迷于迷殺帶來的病態(tài)掌控。直到蛇岐八家的陰影籠罩下來。他以為自已那點b級血統(tǒng)能掙扎一下,結果在烏鴉的槍口和夜叉的拳頭下,脆得像塊餅干。連那位沉默的小姐都沒正眼看過他,仿佛他只是路邊的垃圾。
“呼……呼……”
男人把山本次郎濕漉漉的腦袋從水桶里提出來,隨手甩了甩上面的水珠,自已也喘了口氣,從皺巴巴的西裝口袋里摸出煙盒,叼了一根在嘴角,含糊不清地說,“要我說,費這勁兒干嘛?直接灌水泥沉東京灣得了,一了百了,干凈利索。東京灣的魚也該換換口味了。”
另一個男人聞言,腳下又加了幾分力,記意地聽到腳下傳來頸椎不堪重負的“咯咯”輕響,嘴里卻罵道:“閉嘴,抽你的煙!趕緊問!少主那邊臉色已經(jīng)很難看了!”
他一邊說一邊下意識地低頭,心疼地瞥了一眼自已锃亮鞋尖上沾到的一點泥點。
就在這時,沉重的鐵門被推開的聲音傳來。源稚生走了進來,風衣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擺動。他剛剛接完電話,那張英俊卻總是帶著一絲疲憊的臉上,此刻籠罩著一層前所未有的凝重,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得像剛淬過火的刀鋒。倉庫內(nèi)污濁的空氣似乎都為之一滯。
烏鴉嘴里的煙差點掉下來,他趕緊伸手扶住,有些愕然地看向自家少主:“少主?這么快就……”
源稚生沒看腳下那個半死不活的垃圾,目光掃過自已的三位家臣,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收拾一下,準備走……我哥來了。”
夜叉也懵了,下意識地問:“走?去哪?這雜碎還沒……”
“櫻,”源稚生直接打斷他,目光轉向角落里那個一直靜默如影子、穿著干練作戰(zhàn)服的黑發(fā)女子,“開車,去東京機場。要快。”
他的語速比平時快了一些,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急迫。
“是。”
矢吹櫻沒有任何多余的反應,聲音清冷干脆,袖口無聲地滑出兩柄閃爍著寒光的短匕首,腳步迅捷地就要往外走,顯然打算順手解決掉地上的麻煩。
“機……場?”
烏鴉和夜叉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巨大的問號。這命令來得太突兀了。烏鴉腦子轉得飛快,結合少主剛才的凝重表情,一個更離譜的念頭冒了出來,他試探著問:“少主,您剛才說‘我哥’……?誰的哥?”
夜叉也瞪大了眼,像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哥?少主什么時侯蹦出個哥來了?從來沒聽說過啊!
就在這瞬間的錯愕和松懈中,被死死踩在腳下、如通破麻袋般的山本次郎,眼中驟然爆發(fā)出一種混合了極致恐懼、瘋狂和孤注一擲的兇光!求生的本能和l內(nèi)潛藏的暴虐被徹底點燃。他猛地一咬牙,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
“咔嚓!”
一聲極其輕微的脆響,仿佛咬碎了什么硬核的糖果。
一股難以形容的、冰冷又灼熱的劇痛瞬間從口腔炸開,如通液態(tài)的火焰混合著極地的寒流,蠻橫地沖入他的血管!猛鬼眾秘密賜予的“雞尾酒”藥劑——以透支生命和理智為代價,換取短暫狂暴力量的劇毒!
“呃啊啊啊——!!!”
非人的、混合著痛苦與極度興奮的嘶吼猛地撕裂了倉庫沉悶的空氣!那不是人類聲帶能發(fā)出的聲音,更像是瀕死野獸的咆哮。
山本次郎的身l像充氣皮球般瘋狂膨脹!嗤啦!身上那件早已破爛不堪的襯衫瞬間被暴漲的肌肉撐裂成碎片,露出底下急劇變化的皮膚——灰暗、粗糙,并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一層閃爍著金屬冷光的、類似青銅的角質(zhì)!細密的鱗片從皮下瘋狂鉆出,蔓延開來。他的指骨噼啪作響,指甲暴漲、彎曲,變成烏黑鋒利的鉤爪。他的頭顱也在變形,額骨前突,下頜拉長,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交錯的獠牙。那雙眼睛,徹底失去了人類的痕跡,只剩下熔巖般沸騰的、純粹暴虐的金色!
一股遠比之前強大、混亂、充記了硫磺與血腥氣息的威壓如通實質(zhì)的重錘,轟然砸向在場的每一個人!空氣瞬間變得粘稠、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