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了。”
她走進來,木盒里的靈鏡突然發出微光,“你在接近危險。”
她打開盒子,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青銅鏡,鏡面映著兩人交疊的影子,“這是狐族的靈鏡,捏碎它我就能找到你。”
蘇辰接過靈鏡,指尖觸到鏡面的剎那,鏡中閃過一道紅芒——是白若曦的狐火,在鏡底靜靜燃燒。
他望著她眼里的擔憂,喉間突然發緊:“你”
“別說話。”白若曦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血,狐尾從身后繞過來,輕輕掃過他手背,“我只是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
月光落在兩人相觸的指尖,像根細細的銀線,將心跳聲系在一起。
阿黃不知何時湊過來,用腦袋拱了拱赤鱗犬的爪子,兩只獸類歪著腦袋互看,倒比主人先熟絡起來。
三日后的試煉廣場,陽光亮得刺眼。
蘇辰站在試煉臺中央,阿黃和赤鱗犬一左一右蹲在腳邊。
觀禮臺上,蘇烈的狼牙墜子閃著冷光;蘇清瑤的雪貂在她腕間焦躁地踱步,喉嚨里發出低吼。
“試煉,開始!”
銅鑼聲撞碎晨霧的剎那,蘇辰抬頭望向遠處的家族高塔。
那里有扇窗戶的簾幕被風掀起,露出道身影——月白長裙,鬢間插著支青玉簪,與他記憶里母親臨終前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
“阿辰,小心!”白若曦的聲音從觀眾席傳來。
蘇辰猛地回頭,正看見蘇清瑤的雪貂化為一道白光,尖牙直取赤鱗犬的咽喉。
他握緊靈鏡,鏡底的狐火突然燒得更旺。
而遠處高塔上,那道身影緩緩轉身,面容在晨光里逐漸清晰——竟與他母親的畫像,分毫不差。
演武場的風卷著試煉臺的沙土撲來,蘇辰瞇起眼。
他聽見赤鱗犬的咆哮,聽見阿黃的低嚎,卻更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如雷——這一局,他等了十六年,該贏了。
而在廣場外的青石板路上,兩輛蒙著灰布的馬車正靜靜等候。
車簾下,露出半截毛茸茸的狐尾,和阿黃搖個不停的狗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