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自己之前那些小情緒,都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江銜月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穩的聲音回答。
“沒事?!?/p>
她甚至沒有回頭,只是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落在龔逢吉眼里,讓他心頭那點剛剛升起的心思又重了幾分。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
比如“剛才謝謝你”,或者“你真的太厲害了”。
但話到嘴邊,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卻又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最終只是默默地將從推車里找到的半瓶礦泉水遞了過去。
江銜月這才側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遞來的水瓶和他寫滿復雜情緒的臉上停頓了一瞬。
她沒說話,只是接過水瓶,擰開灌了一大口。
冰涼的水滑過干澀的喉嚨,帶來一絲短暫的清醒。
“跟緊,里面未必安全?!彼龑⑺咳亟o龔逢吉,隨即去推保安室的門。
監控室內,大部分屏幕已經黑屏或閃爍著雪花,只有少數幾個還能勉強工作。
映照著狼藉的大堂和空蕩的走廊。
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蜷縮在控制臺下方。
抱著頭,渾身篩糠般發抖。
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秀琴……是酒店對不起你,你去找經理他們,別來找我?。 ?/p>
兩人對視一眼,龔逢吉上前拍了拍保安的肩膀。
“喂!你沒事吧?”
保安猛的一哆嗦,直到看到是人,才松了口氣。
江銜月目光掃過還能工作的屏幕,只聽龔逢吉問:“這里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都……都跑了,或者……被那些東西抓走了……”保安聲音發顫,“我……躲在這里……不敢出去。”
“你剛剛提到的‘秀琴’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