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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詠很少叫盛少游的名字，他一直是柔柔的喊他盛先生，或者其他的一些親密稱呼。

小花生在盛少游懷里抽泣起來，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

盛少游親吻兒子的額頭，輕聲安慰：不哭，爸爸不會有事。

花詠突然轉身走向醫生辦公室，步伐決絕：我去安排手術時間。

花詠！盛少游的喊聲在走廊上回蕩，幾個護士驚訝地看過來。

他懷中的小花生哭得更厲害了。你敢！

花詠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和你爸說不要孩子了。這句話是對小花生說的，語氣冷靜得可怕。

盛少游感到一陣眩暈，苦橙與朗姆酒的信息素失控地爆發出來。

他放下小花生，大步走向花詠，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我們回家談。

沒什么好談的。花詠甩開他的手，眼神冷硬如鐵，這個孩子不能留，就這么簡單。

盛少游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花詠，那個總是溫柔包容他所有任性的花詠，此刻陌生得讓他心寒。是我的身體，我的選擇。

你的選擇會害死你自己！花詠突然提高了聲音，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他立刻意識到失態，壓低聲音道：盛先生，求你了，我不能，我不能再經歷一次。

盛少游看著花詠眼中閃爍的淚光，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了。

但他撫摸著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那里有一個正在成長的小生命。

我會沒事的，他輕聲說，我們有最好的醫療條件，這次一定會

沒有一定！花詠打斷他，聲音顫抖，萬一呢？萬一你，你要我和小花生怎么辦？

小花生跑過來抱住花詠的腿，仰起淚濕的小臉：父親，不要打掉弟弟妹妹，我會乖的，我會幫爸爸的。

花詠蹲下身，擦去兒子臉上的淚水，聲音柔和了些：這不是你的錯。但我不能讓爸爸冒險，明白嗎？

我不明白！小花生哭喊著，我想要弟弟妹妹！

盛少游再也受不了了。

他一把抱起小花生，轉身就往醫院大門走去。盛少游！花詠在身后喊他，別任性！

盛少游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出。

外面的陽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小花生在他懷里抽噎著，小手抓著他的襯衫：爸爸，我們不要弟弟妹妹了嗎？

盛少游親吻兒子的發頂，聲音哽咽：要，當然要。

他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我們去爸爸家住幾天。

出租車駛離醫院時，盛少游從后窗看見花詠追出來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視線里。他摸出手機，上面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花詠。他干脆關了機。

爸爸，父親是不是生氣了？小花生怯生生地問。

盛少游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父親只是，太擔心爸爸了。他低頭看著兒子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杏眼，但爸爸會保護好自己，也會保護好寶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