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妃的心火越燒越怒。
賞花宴上有馮祭酒的學(xué)生,他將那日所見仔仔細(xì)細(xì)全寫上,暗中送進(jìn)了馮府。
馮祭酒看了一遍就知道里面有不少文章,表面上看是大皇子和二皇子針鋒相對,底下卻是朝堂中已經(jīng)站隊的官員都牽涉在其中,這事沒有別人的推波助瀾,怎么就能這么巧。
馮祭酒讓兒子給遠(yuǎn)在北境的太妃去封信,將近日朝堂發(fā)生的事都寫上。
“父親,您這么擔(dān)心小妹,為何不自己親自寫,小妹收到您的親筆信應(yīng)該會更高興。
”馮承霖出言裝作不經(jīng)意的詢問。
“哼,明知故問!”馮祭酒袖子一甩抬腳就走。
馮承霖嘖了一聲,心想還不是父親每次寫信都忍不住要在最后啰嗦一通,這個不好,那樣不行的,小妹看了能高興么。
再說了,沒有小妹這幾年的操持,王府怕是早就入不敷出了,更別說自家也是沾了不少光,日子可比以前過的好多了。
想到之前家中清貧的樣子,都要為自己鞠一把淚,他還記得頓頓吃咸菜的那幾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瘦的跟麻桿一樣,同窗都不理解他作為祭酒的兒子為何吃食這般節(jié)儉。
純粹是家中沒錢而已······祭酒的月俸才二十兩銀子,家里一大家子人,全靠這二十兩過活。
他外祖父是當(dāng)時鄉(xiāng)下的私塾先生,家中亦是清貧無恒產(chǎn),只得一個女兒,嫁給了父親。
父親年幼喪父,外祖父對他頗為照顧。
之后父親高中狀元,留京任職,幾年就上任國子監(jiān)祭酒,皇帝額外送了一處宅院,父親才得以將外祖父母一起接到豐京養(yǎng)老。
他父親確實為人清正,窮成這樣都沒有收過別人一個銅板,所以小妹年少在家時除了熟讀四書五經(jīng),對行商之事亦是非常感興趣,市面上所有的商經(jīng),都能倒背如流。
不能收禮,那就自己賺錢花,小妹的思辨能力一向卓越,要不是個女兒身,怕是狀元都考得,當(dāng)年小妹的時政經(jīng)論是甲班里最出挑的。
難得回想當(dāng)年,馮承霖收住這些陳年舊事,提筆開始給小妹寫信。
話說前陣子小妹來信說慎之給恒恒找了個先生,還拜師了,居然是崇德五年的榜眼杜季平。
這人他還有印象,出自南嶺書香世家杜家,當(dāng)年也算是文武全才,他記得杜榜眼的騎射功夫非常突出。
沒想到他辭官后一直隱居在北境,也不知是何原因。
不過他來教導(dǎo)恒恒,便可以放心些,原本他打算給恒恒編寫一本論語注解送去王府,好讓慎之有空時照著注解上教學(xué)。
他聽小妹說過妹夫的教學(xué)方式,總覺得不是那么靠譜···他一向認(rèn)為楚家人做事是豪放派的。
東想西想的,一封信寫了半個時辰才寫好。
將信封好交給專人,這信件用不了三天就能送到小妹手中。
不得不說妹夫?qū)π∶煤芎?,這是鎮(zhèn)北王專門給他們家傳信建立的暗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