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自己和陳淮清的落差,選擇用最狠的話逼迫陳淮清和自己分手。
可是陳淮清不知道,他轉身離開后,杜景和站在原地,哭了一整夜。
杜景和也不會知道,陳淮清買過對戒,親自設計了款式,親手刻下了她的名字。
陳淮清被這一個電話搞得心煩意亂,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覺得自己要瘋了。
干脆的,他直接掉頭,將車開向a市最好的精神病院。
陳淮清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來一趟精神病院,還為的是感情方面的事。
到了號時,他站在門口,默默地從兜里掏出來一個口罩戴上,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有一種諱疾忌醫的感覺。
他不喜歡將一顆心掏出去,把心里話抖個干凈給別人瞧,這在他眼里跟裸奔沒有半點區別,但還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這里。
這一刻,他甚至有個想法,去找個半仙算算命喝點符水可能更合適。
推門而入的那一刻,老專家眼神都看愣了,陳淮清氣質非凡,一切都很出挑,似乎和精神病院半點不沾邊。
簡單地交流了些許情況,老專家知道了這又是一個來咨詢情感問題的病人。
“你還是放不下你的初戀嗎?”老專家問道。
陳淮清沉默一刻,隨即點了點頭。
他當然忘不掉,那是年少時的情竇初開,是白月光。
“她在你心中是什么樣的形象?”
“純真,甜美,很努力,也很優秀。”
那時的杜景和就是這樣,高中時見到自己會臉紅,每次接觸時都會偷偷地多看自己一眼,根本藏不住暗戀的一顆心,落在陳淮清的眼里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高考結束的表白,她捧著那束藍色的郁金香,陽光之下笑得格外甜美,以至于陳淮清一直忘不掉。
相戀三年,陳淮清看著她在努力,醫這東西壓根不是人學的,她卻能學到深夜,用優異的成績換取獎學金。她勤工儉學,和自己約會時堅持aa,幾乎不收陳淮清送過去的昂貴禮物,也會勤工儉學,攢錢給自己準備生日禮物。
杜景和一直在保護著這份橫亙在二人之間的平衡,即使她知道兩人身份地位差異很大。
若不是錢寧那場談話攻心,杜景和恐怕會一直掌握好這種平衡,陪著陳淮清身邊。
他們的感情真的很純粹,潔白無瑕,也許這正是少年人的愛戀,風華正茂,自然肆意而張揚。
陳淮清勾起嘴角笑了,他的心中一直沒有忘記過那段青澀時光。
在某種程度上,這也成為了他靈魂的一部分。
“你還在因為那件事恨她嗎?”
恨嗎?陳淮清不清楚,他用了三個月折磨杜景和,將她的尊嚴與傲骨狠狠揉碎踩在腳下,親自打碎了自己的月光。
他還有什么資格恨呢?
“不恨了。”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生硬且冰冷。
“那為什么不來找她?”